京城。
皇宫内。
“哗啦~”
柳吟刚要喝口水,便突感全身无力,茶盏碎了一地。
“陛下!您没事吧?”
冷鸢立马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柳吟,神情满是担忧。
“太医呢?太医!”
见柳吟连说句话的力气都没有,她是彻底急了。
太医踉跄入殿,跪伏榻前。
指尖刚搭上柳吟腕脉,便浑身剧颤。
"陛...陛下..."
"说!"
冷鸢剑锋寒光乍现。
"龙胎...恐有滑胎之危啊!"
太医抖若筛糠,额头杵地,此刻脸色吓得比柳吟还白。
柳吟更是沉默不语,玉手攥紧了床单。
"拖出去!斩!"
冷鸢怒喝,只恨自己为什么要在柳吟面前问。
门外,两名月翎卫当即架起了太医。
"住手..."
柳吟纤指微抬,好似这简单动作都异常费力。
"这半月...已斩了十批太医...再杀..."
她突然剧烈咳嗽,当即扶住床沿。
"太医院...就真没人了..."
可冷鸢哪管得了这些?脸上已挂上了泪痕。
"陛下,这药不能再喝了,喝这么久不见好,八成是他们对药做了手脚..."
她突然噤声,只因看见柳吟颤抖的手正抚着小腹。
看着这一幕,她是一阵咬牙心酸。
也不知道为什么,柳吟身体从某一日起便一日不如一日。
起初她也怀疑过有人下毒,可纵使月翎卫跟风影卫查了半个月,也没查出来毒源是什么?又是谁搞的鬼?
就好像是上天要处罚柳吟一样,她这一位空有武力的大高手,此刻显得是那般无力。
"备...朝服..."
柳吟撑着龙榻起身,眼中泪光与决绝交织。
"朕要...临朝..."
"可您的身子..."
冷鸢微微蹙眉,就要开口劝阻。
"朕乃九五之尊!"
柳吟眼中迸出骇人光芒,竟自己扯过龙袍,话语更不容置疑。
"传朕口谕,明日...大朝会!"
——
翌日破晓,丹墀之下。
"奇怪..."
礼部尚书孙清盯着殿前新增的月翎卫。
"今日的鸾台议事,怎的..."
不止是他,大多数人也都发现了不对劲。
柳吟这半个月未临朝,今天不会要上朝了吧?
“陛下驾到!”
此一声传来,百官惊得回首。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柳吟真的就上朝来了。
此前不是说病了吗?还挺严重,现在病好了?
大殿上方,柳吟在一众宫女簇拥下走来,病容如雪却威仪天成。
“参见陛下!”
正常的朝拜必不可少,百官跪伏。
可这跪了良久,膝盖都跪疼了,却是没见柳吟喊平身。
"诸位爱卿..."
柳吟的声音轻若游丝,却在金銮殿内清晰可闻。
"跪得可还舒服?"
“臣等...”
百官悚然,额头紧贴金砖不敢稍动。
"朕虽病卧半月..."
她突然拍案,动静吓得下方朝臣又是一阵畏手畏脚。
"让尔等同鸾台议事,尔等做的勾当,朕可一清二楚!"
一卷奏折从龙案飞落,在丹墀上滚开。
"北境撤军?废除税法?朕的朝堂可不容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