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月则“噗嗤”一笑:“我知道了,定是她受不了这里面的苦,也想像小姐你一样,装病逃离。”
这两日,静初虽说强撑着为部分重症灾民诊治,但白静姝仍旧要负责大多数灾民的医治重担。
暂且不说她压根不懂什么医术,这里无休无止的劳累,肮脏的令人几乎窒息的环境,还有灾民被疫病折磨的痛苦喘息,无一不令人感到压抑。
白静姝无法再继续伪装,她无法掩饰心底的厌烦与嫌弃,满腹的牢骚与颐指气使,令灾民们早就心照不宣。
她的晕倒,并没有引起他人的侧目。
青墨更加惊慌失措地大喊大叫,气急败坏地指使外面的士兵:“我家小姐晕倒了,你看不到吗?”
士兵抬手一指:“郎中在那儿呢。我也不会救啊。”
“那你还不快去回禀我家大公子和二皇子!”
“我不敢。”
“人命关天,我家小姐若是有什么闪失,你担当得起吗?”
士兵一脸无辜:“她晕倒跟我有什么关系?”
闻声而来的沈慕舟心底里暗讽,看得出来,这对主仆消息很是灵通。
自己一来安置所,她们便立即得到了消息。
那么这场戏,就是演给自己看的了。
白静初也闻声上前,十分热心地问:“我姐姐生病了吗?让我瞧瞧。”
青墨见到白静初,顿时面色微变,拦住她的去路:“不必了静初小姐,您还是回去歇着吧。我家小姐自然有大公子关心。”
宿月与枕风也不废话,一人架一个胳膊,就把青墨架到了一边。
静初溜过去,蹲在地上,左右端详晕倒在地的白静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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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清浅,峨眉微蹙,我见犹怜。
她使劲儿晃了晃:“姐姐,姐姐,你怎么了?你不要死,不要不理我,你快点醒醒啊。”
白静姝被她摇晃得七荤八素,精致的发髻也被揉成一团鸡窝。
仍旧紧闭着眼睛,不想前功尽弃。
宿月上前,将手里的药箱搁在地上,取出银针:“小姐,您的银针我给您拿来了。”
静初接过宿月手中银针:“我阿姐肯定病得很厉害,换大号。”
宿月麻溜换成最大号银针。
银针越粗,扎得越疼,谁都知道。
青墨被枕风拽住,急得直跳:“你们不许动我家小姐。”
静初毫不犹豫的,一针就扎了下去。
白静姝疼得一个哆嗦,眼睫毛也颤了颤。
静初心里暗自好笑,又第二针狠狠地扎下去。
白静姝额头的青筋都冒出来了,腮帮子也紧了紧。
瞧这架势,估计生撕了白静初的心思都有。
白静初一点也不犹豫,马上又是第三针。
趁着她醒来之前,多扎一针算一针。
这一次,干脆连着下了三针。
白静姝终于忍不住,她若再不醒来,怕是没等二皇子赶来,自己就要被扎成刺猬了。
她一把拍开白静初的手,从地上蹦起来:“你想扎死我是不是?”
这一嗓子,中气十足,哪有半点昏迷初醒的虚弱?
睁开眼睛才发现,四周围了不少的灾民,而一袭白衣的沈慕舟,则躲在人群之后,一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
目光格外意味深长。
白静姝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