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金掌柜,一个店小二,还有一个被元宝快要撕扯成碎片的店小二。
他们眼中全是惊恐与害怕。
慢慢地,两个金掌柜融合在了一起。
他们融合之后又撕裂成一滩烂肉。
店小二惊恐地看着地上的烂肉,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刀,指着三人。
“是你们毁了阵法,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他话还没说完,一只干枯的手一把抓过店小二,那只手上带着腐蚀之力。
店小二的手臂,一瞬间从手上脱落,竟然被生生扯了下来。
空中全是店小二的惨叫声。
一声比一声绝望。
阿芜离窗户近,侧目看了一眼。
运河中,已经看不见客栈的影子。
影子——归位了。
栩析回到阿芜和宋绫昭身边,低声说道:
“好像没我们的事了。”
阿芜点点头,只是她看着被怨气侵蚀的元宝,莫名地觉得心酸难受。
宋绫昭看出了她的心思,低声说道:“阿芜,这是她,或是他们自己的选择。”
想到元宝站在陶罐前的无措、紧张与绝望,她也就释然了。
阿芜看着栩析,道:“老柳树,你要不去帮帮他们,或许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栩析看着快要被撕成碎片的店小二,嘴一撇,道:“你确定?需要我帮忙?”
宋绫昭道:“手记上面说,一颗琉璃盒子里有一滴至亲的血,一滴血存一百年,十二个盒子,是一千两百年积攒的怨气,确实不需要老柳树帮忙。”
栩析侧目看了一眼陶罐里面的东西,差点忍不住干呕起来。
“你是说,这里全是金掌柜的子女?”
宋绫昭点点头:“没错,或许还有些别的。”
这场单方面的虐杀,直到天微微亮才结束。
就在这时,两缕金光落在了栩析的手心。
他一愣,张开双手,看着金光融入自己的身体,汇入四肢百骸。
他震惊地看着阿芜:“阿芜,刚刚那个是什么?是什么?”
阿芜也扬起笑脸,道:“是功德。”
“对啊,功德。”
阿芜:“你的孽债怎么样了?”
栩析闭目感受一瞬,瞬间失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少了一年。”
说罢,栩析仰天长啸:“破天道,小爷我背负一千年的罪,要这样一年一件地还吗?”
刚刚骂完,他就开始抽搐。
阿芜:“老天爷不能随便骂的。”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一个诡异的“女子”穿着黑袍,以极其怪异的姿势走了进来。
也不能说她是女子,她是金家这么多年所生的子女汇聚成的一个怨灵,仅此而已。
不是元宝,亦不是阿喜。
怨灵看着阿芜,缓缓伸出手。
宋绫昭看了一眼怨灵,眼中全是警告。
栩析在地上抽搐,想做出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元宝”沙哑着开口:“谢……谢谢……”
他的声音不分男女,身上还有很重的鱼腥味。
阿芜见状,绕过栩析走到“元宝”身边,轻轻拨开她头上湿漉漉的头发。
“元宝,你现在还叫元宝吗?”
“元宝”摇摇头,说:“我有很多很多名字。”
“阿喜是我们最小的弟弟,他……他没有被扔入罐中,没……没有被诅咒。”
阿芜看着“元宝”身上数不清的类似蜈蚣似的缝合痕迹,心疼地说道:“这些伤痕,得多疼啊?”
“元宝”眼神闪躲,抬头看了看快要升起的朝阳,慢慢地、缓缓地露出一个笑。
笑容很诡异,却能看出他的真心实意。
他说:“我叫元宝,亦不是元宝,我也叫阿喜,还有其他的名字。”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那摊不成样的烂肉,慢慢走到窗边。
伸出手的一瞬间,像是被烫伤了一般,急速收了回来。
栩析也缓过来了。
宋绫昭站在阿芜身边,拿出手帕仔细地给她擦手。
阿芜和栩析都在关注着“元宝”的身影。
只有宋绫昭,看都不看“元宝”一眼,满心满眼都是阿芜。
“元宝”继续说道:“他叫金鸣,是个扶琴人。”
“很多很多年前,他杀了自己的父亲,抢夺了父亲手中的秘术,然后就开始了所谓的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