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进来,夜烬!”一道裹挟着寒霜的传音骤然刺入夜烬耳膜,他如遭雷击般僵在原地。
那熟悉的声线震得他心脏猛地抽痛——是荣逸尘!
他本能地向前半步,却在指尖触及门环时猛地顿住。
屋内凌乱的喘息声混着水汽,令他喉间泛起铁锈味。
就在他进退两难之际,第二道传音如冰刃劈来:“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滚进来!”
夜烬牙关紧咬,推门的瞬间屏住了呼吸。
屋内景象与他预想的旖旎画面大相径庭——静姝被荣逸尘压制在雕花床榻上,湿透的罗裙紧贴身躯,发丝如墨瀑散落在锦被间。
荣逸尘扯开的衣襟下,雪白胸膛与脖颈布满暗红咬痕,那双向来温润的眸子此刻燃着杀意:
“魅魔界,有种捆魔绳,无论修为高低,可将人困住两个时辰,你身上可带了?”
夜烬喉结滚动,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带…带了。”
“将她捆了!”荣逸尘的命令混着粗重喘息。
夜烬踉跄着后退:“不行!捆住王也没用,只有男女...”
“闭嘴!”荣逸尘猛地转头,额角青筋暴起,
“我自有办法,你再不动手,我直接杀了你,然后再杀了她!”
夜烬瞳孔骤缩:“王,那么喜欢你,你想杀了她?”
却见静姝突然弓起身子,荣逸尘紧绷的下颌线几乎要绷断,凌厉的目光扫来时,他慌忙掐诀唤出红绳。
赤色流光缠绕间,静姝不甘的呜咽声在殿内回荡。
荣逸尘强撑着颤抖的指尖,缓缓将静姝扶坐起来。
莹白灵力如灵蛇般自掌心游走,丝丝缕缕缠绕上她周身乱窜的猩红气息。
他垂眸凝望着少女泛红的眼角,发间还滴着冰水,却全然不顾自己湿透的衣衫下,紊乱的灵力正与内心的悸动激烈交峰。
夜烬握紧拳头,指节泛白。
身为魅魔界大族继承人,自幼被钦定为红魅王夫的他,无论相貌还是气度学识都不输任何人。
当红魅王流落玄天大陆出事时,他跨越异界千里追随;
可待她恢复实力,自己主动示好却换来冷剑相向,甚至在她初情期献身,都险些被撕碎魂魄。
此刻看着荣逸尘将疯狂的王推开,明明被诱惑得浑身紧绷,却仍固执地压制着她,夜烬胸腔里翻涌着嫉妒与不甘,凭什么自己和他要被区别对待。
好在两人最后尚未成事,他阴鸷的目光扫过荣逸尘颈间的咬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绝不会轻易认输。
………
晨曦初照,帝王寝宫内,铜盆里的热水氤氲着雾气。
帝王刚接过宫女递来的漱口茶盏,暗卫悄无声息地跪于榻前,附耳密语。
话音未落,茶盏“砰”地砸在青砖上,瓷片飞溅,滚烫的茶水在地上蜿蜒成流。
皇后正对着铜镜簪花,闻声掀开纱帘,绣着金线牡丹的裙摆扫过门槛:
“怎么了陛下,大早上的发了这么大的火?”
帝王挥退暗卫,龙袍下摆扫过狼藉的地面,面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姝儿昨夜竟然与荣逸尘待了一夜!”
皇后手中的银簪“当啷”坠地,扶着妆台的手指节泛白,险些站立不稳。
朝堂钟声已隐隐传来,帝王攥紧腰间玉佩,恨声道:
“朕要上早朝,你先去问个清楚!”
话音未落,皇后已转身唤来侍女,凤冠来不及仔细佩戴,便领着一众宫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静姝寝宫而去,裙摆掠过的长廊里,只余急促的脚步声。
………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公主寝殿的床榻上投下斑驳光影。
静姝侧卧在锦被间,苍白的脸颊泛着些许红晕,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看似睡得安稳。
实则自天光微亮时,她便已清醒,只是贪恋着昨夜纠缠后残留的温度,故意放缓呼吸,任由紊乱的气息在荣逸尘灵力的压制下趋于平静。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身下绣着并蒂莲的锦被,心中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在这寂静的晨光里,装睡的少女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忽然,殿外传来急促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宫女慌乱的禀报声:“皇后娘娘来了!”
原本坐在紫檀木椅上闭目养神的荣逸尘猛地睁眼,目光如炬地看向床上的静姝:“你是故意的?”
他瞬间想通其中关节——这寝殿里的侍卫宫女皆是静姝的诡异心腹,以她的手段,若真想瞒住昨夜之事易如反掌。
如今消息却不胫而走,定是她刻意为之。
而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将他拖入一场精心设计的局中,让帝后震怒,将两人的关系彻底暴露在明面上。
静姝缓缓睁开双眼,桃花眼里闪过狡黠的光,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视线径直落在荣逸尘高领的衣衫上,那是他特意换上用来遮掩颈间痕迹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