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宁回书桌前看书,白芷凑近了问:“知宁,你手里是不是有图书馆借的《剩余价值理论》啊?”
“嗯。”
“那你看完可以借我吗?我去图书馆的时候发现没有库存了。”
温知宁翻了翻手里这本书剩下的页数,“正好我借的书都看完了,准备明天下课去还书,你跟着我去图书馆,我还你借。”
“你看完了?”白芷忍不住心里的震惊,“这才借了几天呀,有一个星期吗?”
上次去图书馆借书,白芷亲眼看见温知宁拿了五本书呢。
“九天,我看书快。”
因为过目不忘,温知宁计划在这个学期把图书馆里经济方面的书都看一遍。
先通读记住,以后有兴致了再仔细研读。
“那你直接把书给我呗,正好还书期限还有很长时间,等我看完再还也赶得上。”白芷说。
温知宁抱歉的笑笑,“还是过一下手续吧,每个人借书的数目有限,我还要借别的书。”
这书现在的出借人是自己,万一对方把书弄坏弄丢,谁赔还是个问题。
影响感情。
白芷爽快的说:“你可以用我的借书证。”
“太麻烦了,”温知宁婉拒,“白姐,明天第二节课下课,你记得等我。”
她开玩笑的说:“要是你忘记了没跟上,这本书就被别人借走了哦。”
白芷也不纠缠,拍拍她的肩膀,“那你叫我一声。”
李云云把这一幕看进眼里,等温知宁出门洗漱的时候,拉着白芷说小话。
“你不觉得温知宁太不近人情了吗?就借本书而已,她还不放心你啊?”
白芷反倒为温知宁解释,“知宁这是遵守规则。”
“她就是小气,一个图书证而已,我都把我的证借给外系的同学了,有什么不方便的?”
李云云嘟囔,“不就是烈士子女么,有什么好高人一等的?”
说白了就是一个孤女,没有父母兄弟,以后出事都没人给她出头。
得知温知宁的身世后,消停了一段时间的李云云再次支楞起来,当然她不敢明面上找温知宁的麻烦,上次的教训很深刻。
但是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在白芷面前说起温知宁的不是了。
白芷看着她,想了片刻,说:“李云云,知宁有个舅爷爷,对她挺好的。”
“啊?”
李云云不明所以,白芷突然说这个干嘛。
“她舅爷爷住在玉泉路的大院,你知道那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吗?不知道可以出去打听打听。”
白芷也是听见林芽和温知宁的闲聊才知道的,“我劝你呀,还是少找知宁的麻烦。”
温知宁一说自己周末回玉泉路的舅爷爷家,林芽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
白芷是过后自己打听才知道那里住的都是军事和政治机构。
而且林芽同样不是普通人家,她父亲是广播局主任,母亲是区工会领导。
住在一个宿舍,一起上下课,相处时间一长,大家不免谈起自己的家庭情况,慢慢的对彼此都有了解。
白芷下过乡,见过村里干部的女儿,李云云这种欺软怕硬的当然也有,让她知道温知宁是她惹不起的人,李云云就能安分了。
她真不想寝室里再发生冲突,影响大家的生活和学习。
李云云似是还有些怀疑,但是白芷知道她打听清楚后,就知道怎么做。
李云云果然出门去找本地的同学打听,回来后看着温知宁的眼神带着闪躲。
转悠了一会儿,忍不住躲出了宿舍。
温知宁对着镜子擦脸,北京的春天风大,而且这时候的绿化还没普及,风里还带着沙子。
她出门都要围上纱巾。
虽然每天的灵水没有断,但是温知宁还是随大流的开始保养皮肤。
突然门外传来女人愤怒的叫喊,“丧良心啊,你是穷到光溜溜出门了吗?啊啊啊,竟然偷我衣服!”
白芷:“是李云云的声音吧?她咋了?”
“去看看。”
几人出门,循着声音走到水房,就看见李云云双手叉腰站在水房中央,对着晾衣绳破口大骂。
“都考上北大了,还偷东西……”
“呸,手脚不干净,以后能有什么出息,指定是蹲监狱的下场。”
“我要是你,我都羞死了,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世上,活不起赶紧去上吊啊!”
丰新月过去安抚她,“冷静点,云云,你再找找看,也不一定是被偷了。”
“就算被偷,也可以去找楼管,你在这骂人解决不了问题。”
“不骂一顿我不解气。”李云云胸脯剧烈的起伏,虽然骂完也没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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