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那他的精神图景肯定会出现一定程度的扭曲,看起来就像令人眩晕的肖像画,向导甫一进入就会头痛作呕。
而一个人若是胆小怕事,“那么很大可能在精神图景中根本找不到他的精神体,他们会用各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将自己藏起来。这种情况也是最棘手的,因为我们没办法通过精神体来判断这个人的精神状态,一旦出现差池,就连你这个治疗者也会受伤。”
所以老师教导向导为别人治疗时先学会自保,必要时甚至可以尝试带着自己的精神体进入哨兵的精神图景中警戒。
普琳第一次为和冬治疗时她的精神世界还很混乱,雪豹也像信号接收不良而卡壳的影像一样时隐时灭,但即使是这样,她在治疗的过程中也没遭受到攻击,让一直跃跃欲试等待进入的巨蟒好不失望。
一回生二回熟,第三次见面可是老熟人了,雪豹在趴在岩壁上慢悠悠的甩着尾巴,对这个侵入者毫不在意,看到普琳走近只是斜眼看了她一下,又重新低下头舔舐自己的毛发。
直到普琳坐在它身边,伸出手作势要摸它的头,雪豹这才开始呲牙,从喉咙中发出一阵威胁的低吼。
她收回手可惜道:“还以为你变乖了,没良心的家伙。”
“最近怎么不出来玩?明明精神状况不太好的时候你还一直跑出来,现在好的差不多,却不见你的身影了。”
一直爱谁谁的雪豹似乎被她这句话挑动,想起了什么,有些生气的抓了一下岩壁。
这让现实世界的和冬敏锐察觉,呵斥了一声:“卡洛夫!”
和冬有些难以忍受别人在自己精神图景中停留那么久,即使进入精神世界的人理论上来讲是由普琳折射出的能量,即使普琳是为了给她治病,但一想到自己毫无遮拦的暴露在外人眼中,她还是有一股被羽毛搔抵耳朵的闪躲。
哨兵低声请求:“殿下,我觉得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您稍后就要进行星际旅行,还是先中止治疗吧。”
普琳看着雪豹做口型:“卡洛夫,想不想出去?”
雪豹直起身子、甩动尾巴,任凭普琳将手掌放到它的头上,普琳倒数:“三、二、一!”
卡洛夫骤然腾跃至地板上。
和冬在清醒的一瞬就冲过去抱住它的脖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卡洛夫没有自己准许也能从精神图景中逃逸出来,来不及多想,立马将其制住并朝普琳道歉。
哨兵有些头痛道:“殿下,很抱歉,它不太听话。”
卡洛夫配合的咬上主人的手掌,尾巴像棍子一样一下又一下的甩打着和冬的脊背。
这让和冬好不狼狈,只能再腾出一只手去抓它的尾巴,看得普琳微微勾起唇角。
可在和冬看过来的那一瞬,她又收起笑容宽容道:“没关系,你现在还是病人嘛,管不住自己精神体也是正常的。”
她朝雪豹眨眨眼,然后问和冬:“听负责人说你想请假对吗?”
和冬现在只顾着扼制卡洛夫,来不及细思,扭头就听见公主说:“你也看到了,你现在情况并不算太好,所以还是小心不要让别人进入你的精神图景,万一出现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我谁也不能进,包括你的小青梅。
“你记住了吗,哨兵?”
第22章 公主离开后整个圣巴巴拉宫又恢复了平静。马夫果然还没撒草籽,和冬请假走之前跟他……
公主离开后整个圣巴巴拉宫又恢复了平静。
马夫果然还没撒草籽,和冬请假走之前跟他一同带着喷洒设备在草原上干活,干到一半太阳出来温度已经高到让人无法忍耐。
高温明显对老人的影响更大,和冬只是微微出汗,而马夫走两步就要扶着腿歇一阵,像破旧的风箱一样呼哧呼哧喘着粗气,听的让人直担心。
和冬劝道:“霍尔,你先休息吧,我这次不着急,明天再跟你干一天,干完再走。”
如果不是圣巴巴拉宫实在缺人手,像霍尔这样的老人绝对应该退下去养老了,她耐力强多干点活也没什么影响。
说着和冬要往另一块标记过的草地走去,马群经常聚集在那里吃草,有的甚至还撅起土壤吃草根,这种地方必须额外补种,谁知道她刚走没几步,霍尔就突然喊道:“和冬。”
和冬还以为他有什么要吩咐,结果回头却见霍尔拧开随身的水杯颤颤巍巍喝了口水,等气息平稳一点跟她说:“咱们聊聊天吧,只干活不说话太无聊了。”
霍尔的故事已经在放马的时候讲了无数遍,和冬知道他父亲是马夫,母亲是护士,战时都是军队编制,曾为帝国立下汗马功劳。
但没想到霍尔今天却说:“我的母亲其实出身贵族,她是一个伯爵的小女儿,家里拥有三座矿产行星,无数采矿机器人昼夜不休的为他们挣钱,富到流油。”
“越是富有越是保守,她不接受淑女教育转去学护士都足够让一个贵族家庭恼火,最后跟我父亲结合时,已经彻底跟家里断了联系。好在我父母足够相爱,所以爱人的朝夕陪伴还能给她一点慰藉,但在她人生的最后时光,一直在跟我说后悔。”
后悔什么呢?
霍尔猜测那是下嫁后境况落差的不适、丈夫的早亡、独子的毫无天资以及与父母至死不能和解的痛苦。
“因为见证了母亲的悲剧,所以我才想跟你聊聊天啊和冬,”霍尔说:“公主犹如明月高挂空中,而你是脚踏实地的战士,月光映人,人却无法触其一分。”
和冬听到这里已经明白他想说什么,正要开口解释,谁知道霍尔却只是挥挥手:“你不用跟我说啦,你要知道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