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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可惜这份开心不能持续到永远。

  思绪一经飘远就会忘记眼前的事,问月鼎回过神时,葵娘已端来美酒送他面前。

  即便精明干练,此行带队也没卖出多少酒。或许是他们走错房间了,今天这屋里地都是花月场长大的纨绔,平时琼浆玉露没少喝。

  不能摸不能碰的女人带着杂酒跑上前,再是巧舌如簧,也不会让这些人打开荷包。问月鼎皱眉,觉得这就有些过了。这群混蛋既然一开始就不打算卖酒,又把小姑娘们留下来做什么呢?

  『想让我喝酒也可以,先说说你们这酒好在哪?』这话便是松口暗示他愿意买酒,对这些女孩来说更是救命稻草。桌面上都是聪明人,霎时传开了此起彼伏的哄闹声。

  『哟哟哟,还得是问少,心软了不是!』

  『咱问少成亲了还怜香惜玉呢!』

  『你懂什么,咱们问少这是一如往昔,许流倜傥。』

  这一声声起哄和吹捧几乎让问月鼎迷失自我,又变回从前的问家少爷。但他如果知道,隔开两间厢房破了个洞的纱窗后头站着许逐星,他此刻未必还笑得出来了。

  许逐星站在纱窗前看着全过程,已是全身颤抖,深陷绝望。比他更绝望的是他身后被捆成粽子的猪头们。

  他们是京兆尹榜上通缉犯,前些日子抢劫金铺,杀人满门。因个个轻功卓越、身手不凡,连京兆府都无可奈何,竟嚣张到选在闹市分赃,却不料天降大侠,将他们绳之以法!

  隔壁传来一青年的爽朗笑声,『方才你已说了很多了,这理由啊,我想换个人听听。』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过后,青年的声音轻快且妙曼,透着生机勃勃的兴奋:『让她说,说得好,今天你们带来的所有酒,我全都买了!』此言一出,万道惊呼!

  贼人们纷纷磕头求饶,却被点了哑穴发不出声,随着隔壁此起彼伏的哄闹声,贼人们一个个被抓起,那玉面修罗出拳又快又急,隔壁还在『不愧是问少爷!』,这边贼人便连连吐血,牙掉满地,摔回地上时纷纷只剩一口气了。

  从『我姓问,可你非要喊问哥哥我也不介意』到『你怎么这么害羞呀?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再到『你都让我买酒了,却连真名都不告诉我呀?』的过程里贼人消耗很快,眼瞅着只剩最后一个贼人了……

  领队捕头倒吸一口冷气,即刻跪下,『卑职见过世子。』小捕快们还蒙着,却听捕头大喊,『愣着做什么?还不跪下?』至此,小捕快们纷纷跪下,连带着那个生瓜蛋子一起瑟瑟发抖。

  贼人们更是目瞪口呆,身手非凡、清冷俊秀的世子,世上独一无二,唯有清许山上清许剑——霁月世子。

  真是倒了血霉!

  微末功夫对上天下第一,早知就不该在此处销赃!贼人们自知命不久矣,真正落下泪来。

  捕快们此刻也很慌张,他们接到飞镖报案,说此处有贼人作乱方才动身前来,却不料碰上真正的皇亲国戚。登时动也不敢动,看着脱了魂魄一般的霁月世子缓缓走到铜盆边清洗脸颊,『起来吧。』他轻声说。

  捕快们面面相觑,刚欲起身,随着隔壁响起疯子般的哄闹『亲一个!亲一个!……』后,只见霁月世子双手『哐镗』按住铜盆边缘,咬牙喘息,抑制杀气。

  『嘎吱吱』脆响后,铜盆竟然变形!

  小捕快们吓得原地跪回去。饶是捕头办案多年,见多识广,此刻也被这股杀气镇住,缓了好大心性才抱拳上前。

  『我没事,你们办案吧。』传闻中温润如玉的霁月世子此刻全身上下透着阴冷厉然的杀气,他面无表情地穿起狐裘,接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拧开后竟是个小粉盒,他捻着羊毛球在袖口、领口轻轻拍打,最后『啪嗒』关上盒子。

  所有人都跪着低头不敢直视,只求他快快走远,但那脚步声走了没两步便停下了,隔壁间『亲一个』的呼声已到达顶峰,就在这时,只听『哐镗』一声震响。

  门被踢开。

  那一瞬间,所有起哄都停了,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

  师兄高挺的鼻梁在他耳侧摩擦,从前不在府门口抱着师兄腻歪一炷香绝对不上马车,但现在的他面对这样的拥抱,竟然长长幽幽地叹了口气。

  『宗庙似乎有一些事,圣上让我寻个机会去宗正寺一趟。今天天气好,让我坐你的马车一起进宫,好不好?』

  温柔的摩挲抚弄耳垂,问月鼎嘴唇翕动,开合几次后长叹口气,『行吧。』

  师兄的双眼在那一瞬间如花灯点亮。

  但问月鼎的心却没有跳动。

  『啊!是清许剑和逍遥游!』几个拿着木剑的孩子踮着脚尖,探头探脑地朝这里张望。

  许逐星朝着孩子们微笑,接着轻轻拉起问月鼎的手往马车去。

  那略带一丝凉意的手让问月鼎产生恍如隔世的错觉,原来他们已经好久没有手拉着手并肩行走了。

  在孩子们的惊羡中,他们坐进马车。

  他们一左一右坐着,肩膀离开很远,一路无言,但许逐星始终没有放开他的手。

  就好像当初他缠着师兄的时候,也是这么紧紧拉着师兄的手不放。

  只是师兄可比他当时要温柔得多。

  可逐渐升温的手心还是让问月鼎倍感炽热。

  他轻轻把手抽出来,双手抱臂,故作困倦,闭眼靠在角落里。

  开始装睡。

  师兄曾是江湖第一,如今即便远离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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