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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还是百年,我只为了师兄而修道,永远不会改变。”许逐星的眼里全是执着与不安,“师兄十年百年后,会厌恶我吗?”

  “当然不会…”问月鼎神色复杂地摸了摸许逐星的头顶,“你是我的师弟,我怎么会厌恶你…”

  “那我就不怕,我道心不改,十年,百年,千年也是如此。”

  “我想陪在师兄身旁。”少年的声音如清脆的琴音响在问月鼎耳畔。

  问月鼎叹了口气,将坐在地上的许逐星拉了起来,“明天和我前去天衍宗给衍元湄送剑。”

  许逐星拉着他的手僵了僵,随即恢复平常的语调道:“师兄去哪我就去哪。”

  待许逐星走后,问月鼎静静地看着那个剑匣,上面刻着天衍宗的家徽云纹。

  天衍宗几乎是许逐星心里的阴影,是修道中的阻碍,他要趁着这个机会将小师弟的阻碍解决掉。

  第二日许逐星早早的备好了鹤车,符秋霜抱着几本古籍踌躇地看向许逐星,“你…你还回回……回来上课…吗?”

  符秋霜已经连续半个多月没有见着许逐星了,这段时间许逐星也没有回过房间,一直住在藏书阁里,虽然经常因为争抢师兄而对许逐星有敌意,但这并不代表他不关心自家小师弟。

  要不是今天看见许逐星,他都以为对方已经被人暗杀了,符秋霜绕着许逐星走了一圈,瞧见他全须全尾地才松了口气。

  “要回来,只是不学铸器了。”许逐星回答道,问月鼎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许逐星的视线从符秋霜的脸上慢慢挪走。

  符秋霜震惊地看着他,许逐星已经看向了其他地方,还象征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来敷衍他。

  符秋霜:“…?”

  问月鼎带着一个精致的剑匣走了过来,符秋霜回头的时候正撞上问月鼎的目光,“秋霜这么早就要去上课吗?”

  “问…问师兄,我…正正…要去。”符秋霜低着头怯怯地答道。

  问月鼎好心情地摸了摸符秋霜的头道:“真是个好孩子。”符秋霜在课上从不开小差,完成课业也很认真,作为老师的问月鼎也不免对好学生心生好感。

  符秋霜带着崇敬的眼神看着问月鼎,突然接收到一旁许逐星飞过来的阴冷的视线。

  符秋霜:“……”

  “师兄我们快走吧,不然一会耽误符师兄上课了。”许逐星站在一旁撩起车厢的帘子,问月鼎被这话提醒转身就和符秋霜道别随即做到了车厢里。

  问月鼎一上车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头歪在许逐星的肩上,“师兄不再睡会吗?”许逐星端着一杯刚倒的茶水送到问月鼎嘴边。

  许逐星很喜欢师兄靠在他身上的感觉,问月鼎自然地接过那杯茶润了润嗓子,“快到天衍宗了。”

  他掀开帘子看向地面,已经能看见天衍宗宗门的牌匾。

  鹤车最后落在了宗门外,衍元夏带着衍青流早已等候多时,许逐星掀开车帘走了出来,衍青流看见是他瞬间变了脸色,难看得不行,衍元夏倒依旧和以前一样带着笑意看着来人。

  许逐星的视线轻轻飘过全场,随即转身去扶问月鼎下车。

  “元夏带着弟弟在此恭候青鼎君多时,请随我来。”

  衍元夏身后的仆从将鹤车牵到了一旁,问月鼎拱手回了个礼,将装着衍元湄本命剑的匣子交给了衍元夏。

  几人跟着衍元夏到了会客的厅堂,那个装着剑的匣子被缓缓打开,一把精致漂亮的软剑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剑柄用稀有的彤天石装饰,配以衍元湄喜欢的扶桑花纹,剑身柔和雪白但又不失锋利,确实是上等的武器。

  “这么漂亮的剑长姐一定会喜欢的。”衍元夏不自觉地扶上锋利的剑锋,指腹被割开一个不浅的口子,一旁的仆从焦急地走了过去给他包扎起伤口来,衍元夏倒不甚在意地摆了摆手。

  “既然验过剑了,相信剩下的货款很快便能收到。”问月鼎虽然看起来温柔近人,但不笑的时候也有几分压迫感,毕竟一个宗门的事务几乎都由他管辖。

  衍元夏捂着嘴角笑了笑,“那必然是不会拖欠的。”一旁的侍从奉上一个芥子袋到问月鼎身旁。

  “那还行。”问月鼎略有些不自在。

  【不过,师尊摸我的头,怎么跟我摸小白一样。】

  许逐星手一顿,看来是恢复过来了。

  “凝神调息,准备渡劫,”他沉默几息,补充道,“以后被雷劈的时候还多着呢。”

  问月鼎:……

  深黑的天穹划过一道闪电,骤然照亮这片天地,沉闷的雷声紧随其后。雷声从远到近,最后盘踞在出云峰上方。

  清霄宗内不少人察觉到雷劫出现,原本以为是哪个弟子,没想到雷劫竟往出云峰汇聚。

  众人心下震惊,这才一年的功夫,小师弟/问师叔就要结丹了?

  问月鼎看着声势浩大的雷霆,不由地皱眉,伸手拽了下许逐星的袖子。

  这么害怕?

  许逐星低头和他对视,见状面色微变,心下产生些许担忧,安慰道:“我就在边上守着,放心,你不会出事的。”

  问月鼎摇头:“不是这个,我要不要换个地方渡劫,”他看了眼自己的小院,“别到时把我的家劈没了。”

  许逐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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