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云槐轻叹了一声,眼眸愈发柔和下来,显得格外深情。
不知过了多久,他指尖微动,一点点地划过那精致的眉眼、侧颜,以及……色泽浅淡的薄唇……
喉结滚动,眼神暗沉,殷云槐终究俯下身子,如仰慕心中的神明般,将唇缓缓地、印了上去。
师尊……
如此行云流水,欺师灭祖的行径,想必已然做过无数次了罢。
“修仙者受伤本就是常事,逢仙会大家切磋都是点到为止,况且两位师兄自己有分寸的。”
擂台上问月鼎以手势操纵火龙辅助,一时间场上有些胶着。
“湛沪剑…黄晶,星铁,鲸鱼骨。”原本几乎一直防守的问月鼎快速向前攻去,那修长的手指从谢流云剑身上划过。
“这位问道友突然不防守了…难道留有后招?”
“人家师承清辉,说不定身上带着什么仙器呢。”
“呸,你第一次来逢仙会啊,懂不懂规则,这种超越自身修为的越级武器是不能使用的,违规算自动弃权。”
“要我说啊,虽然这问道友是清辉的徒弟,可铸器师对战剑修输了是必然的事。”
“天呐!你们看……”
谢流云放任问月鼎再次朝自己奔了过来,一手握剑一手掐诀,落云台半空中出现了巨大的剑影。
“我剑即我心,我剑即我身,开阵。”
以谢流云为中心,威压释放开来,问月鼎侧头看向空中,密密麻麻的剑雨朝他袭来。
擂台上顿时尘烟四起,不知战况。
“这他娘的…不愧是湛沪剑…”
“那个问道友没事吧…”
“我猜他重伤是跑不了了,本来铸器师就不适合打斗,即使是蓬莱宗的又如何?”
“说不定人家问道友有什么巧方躲开了呢?”
“这剑雨满场覆盖了,咋的你是金刚身啊。”
杨曜气地站起身准备揍后面几人,杨月拉住他小声道:“相信大师兄,不会出事的。”
许逐星的指甲陷进了手心里,琉璃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烟雾未散的擂台。
在众人的纷说声中,突然一朵幽兰色的火莲拨开烟雾拔地而起,众人不由得倒吸一口气。
“是怒火重莲!没想到大师兄功法修炼到了第七层……”杨月捂着嘴看向场地中美丽的火莲。
随着火莲的绽放,场中的烟尘被威压推出场外,看台上的众人不由得咳嗽纷纷,回过神来时问月鼎的火龙正露着尖牙盘在谢流云的脖子上。
“你输了。”
自从望海崖发现了一根藏在书里的簪子之后,许逐星便将它带在身上,起初以为是自己生了心魔,探查发现只是簪子中藏了一个人的魂魄,许逐星向来对于除了问月鼎以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在销毁之时却发现那人和自己强行结下了契约。
许逐星压下眼中的暗色,警告簪子不要再开口,他的手指死死抠住掌心,等待着问月鼎的话语。
“恶心?他曾经辱你,更想杀你,你想杀他我为何要觉得恶心,你这脑子怎么回事,不知道的以为你闭关了三年。”问月鼎安抚式地揉了揉许逐星紧绷的后颈,那双琉璃色的眼睛瞬间又有了光彩。
许逐星跪久了的双腿有些发僵,攀着问月鼎的手往前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了问月鼎怀里,他双手攀在问月鼎肩上,近得能感受到对方扑在自己脸上的呼吸。
问月鼎正准备调侃几句,就看见许逐星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手忙脚乱地从他身上离开,还被一旁的凳子拌到了腿。
“唉,你的伤!”问月鼎扯住他的衣摆却被惯性一齐带倒在地,倒地之前问月鼎将慌张地许逐星拉到自己身上才避免了伤口开裂更严重的情况。
这次许逐星正好趴在了问月鼎身上,脖子擦过他脸侧,问月鼎的心在他手掌下的皮肤里跳动,许逐星沉默地避开了问月鼎的视线快速地站了起来。
“对不起师兄…”许逐星将问月鼎拉了起来,绯红从脖子蔓延到耳尖。
“你怎么一惊一乍的,怕我闻到你身上汗味?”问月鼎点燃一旁的蜡烛招呼许逐星过来,他腹部的伤口这么一折腾又开始冒血了。
“过来躺下。”问月鼎翻出芥子袋里的绷带准备给许逐星换上,一回头发现他还呆愣着站在一边,“摔懵了?”
接收到问月鼎疑惑的眼神之后许逐星开始缓缓地往床榻上靠近,躺在床上之前又踌躇着开口:“我身上有汗味,还流血,会把床单弄脏…”
问月鼎拿着手中的绷带和伤药走了过去,示意他躺下,“难道你还要我像小时候那样抱着你上药?”话音刚落就看见许逐星利落笔直地躺在了床边上。
青年褪去外衣的身体上有不少伤疤,都是之前在天衍宗留下的痕迹,问月鼎解开绷带的手停顿了片刻道“我知道你想杀他,但你不需要以身犯险,我可以帮你杀了他。”
烛火下的问月鼎面色平静,额中的那枚朱砂印将他衬得像仙人一般,却说出这样的话。
许逐星忽然挣扎着抬起头来看向问月鼎,却被他上药的动作弄得一颤,“修仙界向来如此,掠夺和杀戮是九州生存的本来面目,杀人夺宝,欠债偿命是常有的事情。”
“早些休息,你买的点心很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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