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的涩意,眼神变了又变。
但反常的是,西泽尔没有扑上来。
只是盯着裴琮,沉默了一会, 情绪已经彻底沉入黑潭, 说:“好。”
回到影蝠的收藏室, 裴琮就将西泽尔的东西从卧室拿了出来。
艾洛和晏止眼睁睁西泽尔的东西,整整齐齐放在了他们容身之所旁边,不禁开始猜测这两个人之间是不是闹了什么矛盾。
尤其是西泽尔, 比平时更冰冷。
看来距离不当人越来越近了。
趁西泽尔不注意,艾洛和晏止对视一眼, 悄悄蹭到裴琮身边。
“裴先生。”
艾洛站在裴琮侧后,声音压得很低, 像是怕被谁听到。他神情紧张, 眼神不敢落在裴琮脸上, 做贼一样把话塞完。
“你还是要小心一点, 西泽尔今天特别不对劲。”
裴琮当然知道西泽尔在不对劲什么,偏头看了他一眼:“少管闲事。”
艾洛把心一横,一股脑说:“你们突然分开住,他要是真作出什么, 我觉得你还是得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裴琮刚被维兰德荼毒完,现在又被一个小奴隶规劝,他的语气不紧不慢:
“说到这件事,你跟维兰德那边的账我还没算。”
“敢卖我的消息?”
听到这话,艾洛像是被轻轻抽了一鞭,缩了缩肩膀,不敢出声了。不是他非要说,而是维兰德每天都在用他的小命威胁他啊!
裴琮扫他:“还不快滚??”
要不是他和西泽尔绑定,又还有点用处,裴琮早就在他告密的时候解决了他。
艾洛猛地后退一步,低头、退开,灰溜溜地没再搞多说一句话。
裴琮还和赫利约了见面,在卧室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客厅里,西泽尔正坐在沙发上,独占一整排,艾洛和晏止像被他狠狠欺凌过一样,离他八万八千里,生怕靠近西泽尔一点。
裴琮没在意,推开门要出去,西泽尔刚要跟上,就被裴琮以赫利要求“私人谈话”为理由,留在了家里。
裴琮吩咐:“在家安分点,等我回来。”
很好,这是裴琮今天第二次推开他。
西泽尔表面送裴琮出门,转身看到两个缩在角落里的鹌鹑,脸上瞬间变了副表情。
西泽尔知道裴琮是在引起他的情绪波动,裴琮做得很好,他确实很不悦,只是没有在裴琮眼前表现出来。
既然如此,他干脆顺势退一步。
趁着裴琮不在收藏室,西泽尔开始实施自己刚刚被“拒绝”之后的第一个预谋。
他要清理掉这个屋子里除裴琮之外,任何一个他不想看见的人。
两人面对脸色阴郁的西泽尔,比恐惧更先出现的,是脸上机械般的笑容。比起裴琮,西泽尔恐怖多了。
西泽尔要求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搬出影蝠的收藏室,好给他腾出沙发的空间睡觉。
裴琮吩咐了,要他安分一点在家里。西泽尔遵循要求,首先就把两个小孩的嘴给堵上了,发不出一点声音。
接下来他要做的事情实在算不上“安分”,只能尽力向裴隐瞒,不告诉裴琮即可。
“搬出去。”西泽尔语气平稳,却带着令人呼吸发紧的压迫感,“今天,马上,腾出那张沙发。”
这里是裴琮的领地。
现在西泽尔要占下来。
艾洛还想试图挣扎,嗓音才刚出口,就被西泽尔眼神生生吓了回去,立马松口投降。
晏止作为和赫洛达成合作的重要人物,他笃定裴琮不会对他下死手,西泽尔不会杀他,没有艾洛那么怂,但对上西泽尔冰冷无声的视线,晏止挣扎的意图一下子也烟消云散。
西泽尔早就想杀了晏止了。
从那人被裴琮亲手送去维兰德手里那天起。他不清楚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裴琮对晏止的态度,不一样。
哪怕裴琮极力掩饰,哪怕他面上仍旧冷淡讥讽,可西泽尔能感觉到。裴琮曾经在晏止面前会迟疑,会沉默,哪怕只是一点点。
裴琮眼神深处夹杂着一种极不纯粹的情绪,像恨,又像懊悔,更像未曾处理干净的情感残渣。
西泽尔厌恶极了那种残渣。
那不是他留下的痕迹。
不是他制造的印记。
不是他唤起的情绪。
他站在裴琮身边这么久,一直看着他如何对世界冷眼旁观、不把一切放在心上,如何嘲笑、掌控、拆解、利用——唯独晏止,像是裴琮一段未经拆封的过去。
一段他不曾参与,却能轻易影响裴琮心绪的污痕。
哪怕是一丝。
都让他无法忍受。
“裴琮怎么可以因为别人而产生情绪波动?”
“怎么可以不是为我动怒、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