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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血顺着腕骨蜿蜒淌下,裴琮动作不快不慢,把那枚银色的小东西,嵌进了那道新开的创口中。

  皮肤慢慢合上。

  西泽尔盯着他看了一整个过程。

  从血流下,到定位器滑进皮下,那一刻,他心里的占有欲没有平息,反而像个无底洞炸开了底。

  他该满足的。

  他得到了所有——裴琮没有拒绝、没有反抗、甚至主动让他看,在血里把定位器种下,种进骨肉。

  西泽尔眼神骤然紧缩,呼吸止在喉咙,胸腔像是被什么野性的本能活生生地撕开了。他心跳得越来越快。狼闻到了猎物自己钻进巢里,不是高兴,而是疯了。

  ——想要更多。

  如果他现在亲吻他,裴琮会是什么反应呢?如果现在抚摸他,进入他的身体呢?

  裴琮好像没察觉西泽尔已经快要失控,散漫地从西泽尔怀中挣脱,半跪在西泽尔面前,直接对上西泽尔深灰色的眼睛:

  “对不起,我接受你的惩罚。”

  西泽尔忽然就静了,他伸出手,一点点揉过蝠翼的薄膜,现在的裴琮如此顺从,让他几乎产生了忍耐身体欲望的念头。

  他越来越贪婪了,他想从裴琮的嘴里逼问出一点让他安心的话。

  “裴琮,你会陪着我吧?”

  西泽尔的声音在黑池实验室那层密闭的钢板空间中显得过于清晰。

  蛇类的他一向多疑阴郁,绝不会将这种恐慌的情绪袒露在外。可作为狼崽,在直白表达占有欲的同时,这点压不住的偏执,还是一点点漏了出来。

  他们身处的地方极其安静。

  黑池的控制层还未重启,四周全是生锈的实验台、脱落的冷凝管、滴落不明液体的废管道,眼前模糊不清,不知何去何从。

  这一切都逼仄得让人窒息。

  未来西泽尔会站在在星际之巅,他会是让联邦头痛的统治者。哪怕孤身一人,也能踩着尸骨闯入层层防卫,摧毁联邦的核心。

  但现在,他只是一个坐在潮湿钢板地上的少年,一遍遍确认他的神明不会离开他。

  裴琮伸出手,抱住了他。

  “当然。”

  他低声说。

  裴琮不会再让西泽尔独自前行。

  那么,作为奖励——

  西泽尔侧过头,狼耳朵就那么轻轻一抖,从他黑发间慢慢探出。

  一对灰黑色的耳朵,柔软,细绒半竖,带着刚觉醒不久的生涩,

  西泽尔凑到裴琮手边:“……摸吧。”

  裴琮终于看清了,西泽尔的第二基因是什么。

  是狼。

  是披着脏血和利齿的野兽,终于愿意为他低下头,露出腹部和耳朵的狼。

  他没忍住,抬手轻轻摸了摸。

  指腹划过绒毛,柔软得不可思议,耳朵微微颤了颤,西泽尔下意识收紧手臂,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他们正准备离开黑池。

  那团肉从池子深处蠕动爬出,带着湿滑的血痕,低伏着、缓缓向西泽尔靠近。

  它没有攻击的意图。

  西泽尔已经拔出武器,脸色瞬间沉下来,藏着压着不住的杀意。

  那是纯粹的直觉性愤怒,它想接近裴琮?它碰都不配碰。

  “别急。”

  裴琮伸手拦住了他。

  他目光停在那团肉上,轻松判断出“器官”的意图:“它认定你了,你是它要找的新主人。”

  西泽尔眉目冷冷。

  裴琮顿了顿,补充道:“它有用。它能提高你的精神力上限,让你的基因更加稳定地运转。”

  西泽尔闻言没松手,眼神反而更冷了:“它差点吸干了你。”

  裴琮觉得丢脸,解释道:“那是因为我当时没防备了。”

  西泽尔沉下脸:“它把你摸了个遍,还把你捅了个对穿,它必须死。”

  “器官”朝西泽尔低伏身体。

  可怜兮兮的,不断试图靠近他,爬近他,还带着点“需要被谁收容”的期待。

  裴琮:“你融合了它,就能使用他的力量,包括触手。”

  西泽尔沉默几秒,最终还是压下手,冷冷一哼。

  他背部微微绷紧,肩胛骨下露出一小块空白肌肤,血管隐约跳动,某种异物即将闯入。

  “……真的要试吗?”他咬着后槽牙问,语气里藏着压不下的不适。

  裴琮站在一旁,神情冷静。

  “器官的结构已经稳定。现在它不是吞噬你,而是融合进你。你撑得住。”

  “精神感知上限,是你未来最薄弱的一环。你想要更强,就得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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