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里,换一套真皮、滴血不腐的定制壳……”
他的嗓子发哑,脸上却还带着幸福感的笑。
西泽尔听着莱尔对影蝠的告白,目光一直集中在裴琮的脸上,观察他的反应。
会觉得恶心吗?
会觉得变态吗?
被重度污染者如此妄想。
他无法否认,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某些想法和莱尔其实并没有不同。
而裴琮——
他坐在那里,身上的伤口还在渗血,静静听完,并没有露出一点厌恶。
裴琮上辈子从没和谁亲近过,但也看过周围人因为爱变成疯子被爱逼着把自己一刀一刀刮掉。他们告诉裴琮说,那才叫爱。
所以裴琮理所当然地认为,不面目全非,怎么能叫爱呢?
裴琮并不在意莱尔想怎么对他,他只在意另外一个人:
“那你呢?你想让我变成什么样?”
“是我管得太多让你想自由,还是你已经不需要我,想彻底摆脱我?”
居然联合别人来杀他。
裴琮觉得有必要好好教训一下。
西泽尔站在他面前,“在你看来,我只是你的收藏品?”
裴琮没收过天天咬自己、一起睡还占他便宜的收藏品,看向西泽尔目光里没有愧疚,也没有解释。
“是啊。带你回主城区,就是想把你卖了,卖给维兰德那个家伙。”
西泽尔半晌才艰难开口:
“……你说被追杀?”
裴琮像是早就预料到这个问题:
“是。戴面具是演的,你很好骗。”
莱尔出声了,他一直在看,等这一刻等很久。
“你看吧。”他走上前,猫耳轻颤,眼里带着胜利者的怜悯,“他从头到尾都在骗你。你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替换的试验品。”
“你把命掏出来给他,他只想着怎么把你送进实验室里。”
西泽尔低下头,手垂在身侧,指节慢慢摸上刚刚裴琮给他的武器枪。
莱尔越发得意,他走得更近了几步,站在西泽尔身侧,声音柔得像吐毒:
“轻度污染者对基因波动很敏感,说不定,他早就知道你快失控了。”
“你拼命忍耐的时候,他只会在心里把你划为垃圾。”
“你以为他不知道,你根本就是和我一样在污染区被人肆意折磨的重——”
咔哒一声。
脉冲枪从西泽尔指尖滑出。
裴琮听到一半就知道事态不好。
西泽尔一心一意痛苦隐瞒的秘密,要是就这么直接被莱尔拆穿,赤裸裸暴露在空气中,一定控制不住情绪。
而西泽尔要是在莱尔嘴里知道,他早就已经察觉,并知道西泽尔重度污染这个最痛苦的秘密,他们俩之间的信任也算是玩完了。
教训虽然要给,但是还是得顾忌少年人的自尊。
裴琮已经暗中准备好击杀莱尔的手段,但他还没出手,就听见一声枪响!
裴琮眼睁睁看着,莱尔的胸口被穿透,瞳孔猛然收缩,身体被重重钉在地上。
脉冲枪对重度污染者杀伤性极大。
上辈子裴琮少年时因为脉冲枪受尽折磨,而西泽尔却能使用这东西,去杀真正的敌人。
血飞溅而出,溅了西泽尔一脸。
莱尔的身体软倒在地,嘴唇还在抽搐,像不甘、像震惊。
西泽尔眉眼沾血,更不似真人般昳丽,冷着脸站在了裴琮面前,死命咬着的那口气。
莱尔不过是他用来套裴琮话的工具,什么荒谬的合作分享,西泽尔从没考虑过。
他和莱尔是有一样肮脏的欲望。
不同的是,西泽尔绝不会和别人分享裴琮。
裴琮不会属于收藏品?
可裴琮早就在他骨血里,盘根错节,连做梦时都钩着他的神经,怎么会不属于他?
如果不能彻底掌控,干脆剥皮拆骨,锁进笼子里,连喘息都为他而喘,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早就在做这件事了。
裴琮是他的。
裴琮看着他,抬手,慢慢地,指腹擦过西泽尔脸上的血迹。
西泽尔呼吸一滞。
裴琮只是收回手指:
“做的很好。”
雷声轰鸣,在天顶炸成一道连环的怒雷,震得整片荒原盆地都在轻颤。
酝酿了许久的暴雨终于落下。
暴雨紧接着倾盆而落,雨滴粗大如子弹,砸在地上,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