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他们活着,鲜活地,狂热地,追寻进化的希望,只有一个人能真正成为“人”。
裴琮垂眼,他的心冷得几乎没有声音。
他想起上辈子主城区那些档案室里,藏着的“评估表”,联邦会定期统计污染区中高风险个体。
记录他们的基因表现、异化倾向、攻击能力,一旦数据过阈的过多,就打着“进化剂选拔”的名头统一清除。
真能进化一个,又如何?
一个能用的试验品,远比一群难驯的变种要安全得多。
裴琮缓缓收回目光。
真正躲在黑暗里的“猎人”,早已搭好瞄准镜,只等他们抢到“第一口”就扣下清洗的扳机。
而现在,裴琮先一步拔枪,把扳机抢了过来。
他看得很清楚,塔下人盯着他的翅膀、他的血、他的装备,不怀好意。
在废星上活这么久,人情早就被尸骨磨光,裴琮从来不是当救世主的料。
可他还是动了手,杀向那群真正的屠戮执行者。
不是为了救谁,只是脑子里闪过太多过往的片段,那些曾在同样陷阱中,被诱杀、被牺牲的“同类”。
那些人连名字都没留下,所以他收起了所有犹豫,裴琮动手不是因为污染者值得,而是因为——
这场局里,真正该死的,不该是他们。
早已在心里杀了联邦千万次,现在只是动手,把仇恨付诸现实。
裴琮不躲不闪,左肋被击中时,只是闷哼一声,继续冲进下一个人的盲区。
这些人被联邦当成无自主意识的清理设备,一具具穿着军服、嵌入编号、接收指令。
联邦压根不允许主城区发展个人能力,超出程序设定的力量,被视为不稳定、危险的标志。
换句话说,除去武器,他们都很无能。
而裴琮,冲着这一点,毫不犹豫地下了杀手。
血从他裤脚一路滴到废墟缝隙,没撑过两分钟,就全部断成了一堆尸块。
裴琮站在原地,高阶基因武器让他无法凝血,呼吸粗重。
但他没跪下,连眼神都没飘动。
口袋里的通讯震动,鼠尾声音凝重:
“阿曼塔信了小孩的情报,一个人去了辐射水潭。”
裴琮早就等在这一刻:“拖他一会,等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