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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不是埋伏的人出了纰漏,他差点就设计让琴酒落网;再者,自从叛逃或者说暴露后,在接连追杀下迄今为止还活得好好的,这点便足矣稳稳拉住组织的仇恨值了。

  “你还真是冷静啊,”反复打量下,基安蒂突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话音一顿,眯起眼眸,重重啧了声,“……等下,居然有人抢在我前面泄露消息?是谁?!”

  随手将狙击枪靠在肩头,佯怒斜睨之下,女人白皙眼尾殷红的凤蝶随之愈发鲜活肆意,振翅欲飞。

  眼见她做出这样凌厉似动杀意的姿态,梦眨了眨眼,开口时语气仍旧平淡。

  “没有谁,我当时就在现场。”

  “当时收到伏特加的消息,要求协助警戒……趁机看了场好戏。”

  “……嘁。”

  虽然脸色并未好转多少,但也只是“嘁”了,这相较于基安蒂的脾气来说,已经是温和到不可思议的表达方式。

  毕竟,那些连为谁卖命都弄不清楚的亡命徒不论,组织的普通成员与普通成员之间,也是有区别对待的。

  任何时存日久的团体都避免不了人情勾系,组织自然也是如此。

  因为各种原因自愿与否地进入组织的普通人,如果没表现出足够价值又运气差点,迟早变成好用的一次性用品;

  但如果有代号干部愿意提供庇护,只要表现出对组织的顺从,再时不时接一两个任务维持活跃度,就可以过得相当安稳。

  前者不胜枚举,而后者寥寥可数,雪莉庇护下的宫野明美正是其一。

  幸运的是,梦同样属于后者。

  这点残余的荫庇,或许算得上父亲为她留下的最重要遗产了。

  毕竟,这种不同,还是在任务数量及质量上体现得最为明显。

  狙击协助任务明显比跟踪灭口分尸抛尸来的愉快,风险也小;而以琴酒本人的谨慎多疑程度,帮他警戒也几乎只是个形式流程。

  抛开这些无须言明的东西,梦摇摇头,没接话。

  “跟FBI勾搭的叛徒,”重新将注意力转移到狙击目标之上,却始终没法进入状态,到底有些不岔,基安蒂咬牙嘀咕,“这种有意思的任务,琴酒居然没叫上我……”

  “说起来,我倒觉得组织不会那么快放出消息,”想起刚刚的话题,梦微微沉吟,“宫野明美不是还有个能干的妹妹么?”

  “啾——”

  枪口冒出一簇光焰。

  眨眼之间,远处正散步在公园中的男人脱力摔入灌木之中,脸上还带着显而易见的错愕。

  全息投影场景飞快消散了。

  500码一击得手,猎杀成功的血液终于激荡几分,狙击手畅快地笑起来。

  想也不想的,基安蒂随口回道:“那可未必,只是个没什么用的普通成员,又一贯不安分,死了也就死了——”

  忽然反应过来,她骤然收声。

  红发女人正撑脸注视着模拟影像消失的地方,被她动作惊动看来时,神情微怔,还带着几分猝然回神的讶异。

  看不出什么异常,基安蒂自己反倒怏怏起来。

  “有新任务给你,”匆匆换了话题,她语气略显生硬,“明天中午之前,兑换四千万现金备用。”

  她并没有说太多,梦习以为常地点点头:“明白了。”

  按惯例,任务地点和详情之后就会发到她的邮箱来。

  不得不说,比起大多数至今还在使用纸质材料的日本政企,组织完全算得上走在了信息化的潮流前端。

  “喂,神无!”

  静默片刻,忽然被喊到姓名,梦刚要侧脸去看,就猝不及防地被塞过来一件沉甸甸的黑影。

  正是这位狙击手的爱物,PSG-1狙击步.枪。

  重,贵,缺点一堆,但却是世界上最精确的半自动狙击步.枪之一。

  “有段时间没过来看你训练了,”递出枪的基安蒂双手抱胸,挑眉直截了当地催促,“给我看看吧,最近有什么进步。”

  灯光直射之下,乌黑的枪身反射出一道森冷的白线,恍然间竟如刀刃剑尖般带了几分锋利。

  不过,就夺人性命的用途来说,它们本就别无二致。

  抱着枪身,沉默凝视半晌之后,梦轻叹口气,左手随意搭在扳机处,右手施力握住了枪柄。

  “……你最好别抱太大期望。”

  这张卡被烧得模糊不清,只剩下一小片,是日本驾照的模样。

  证件番号勉强能辨认出几位数字,作为爆炸案件的重要线索标红列出,已经由负责调查的同事放进系统筛选过了,将符合的人员名单都打印出来。

  名单里的人数不多,再查证起来的工作量不会太大,优先需要核查的是东京市内的人员。按照往日的工作模式,这些人会被分成几份,交到每组刑警手里,再由警官们分工核查。

  松田阵平百无聊赖地等着分到自己手里的那份,耳边响起白鸟任三郎惊讶的声音:“松田君,里面竟然还有你的名字!”

  听到这句话,刚才还满脸困倦的鬈发警官面色微变,抬头看向屏幕上闪过的人员名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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