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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予安躲在白榆后面。

  黎渝拿着安安的拖鞋,在白榆面前停下来了,他站的笔直,对白榆点了一下头,礼貌地打招呼,“叔叔好。”

  白榆头一次被人叫叔叔,有点不习惯,把白予安抱了起来,“你好。”

  “安安要回家睡。”白予安贴在白榆身上说着自己的诉求。

  白榆:“谢谢。我先带安安回去了。”

  “嗯,好。”黎默挥手和安安道别,“那安安再见。”

  安安也挥了挥手,“姐姐,再见。”

  黎渝抿了下唇,有些不舍得,但还是朝安安道别。

  安安没有理他。

  小崽崽的情绪很好看出来,不满就快要写到脸上了,小嘴撅着,不说话了。

  哼!

  * * *

  那天在车上的事,后面并没有说清楚,反而发酵的更严重了。

  严重具体表现为,白榆在刻意的和他划分出界限。

  不在主动发消息。

  不在电话交流。

  拒绝任何共处的可能。

  甚至会提前计算好时间和他错开。

  宋时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试着和白榆沟通,这小孩却每一次都跑的没影。

  宋时蔚心情有些烦躁。

  他很少有这样的感觉,更少见的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做。

  门外响起来敲门的声音。

  宋时蔚压下情绪,“请进。”

  “教授,早。”唐绪推门进来

  宋时蔚:“早。”

  唐绪照例给宋时蔚汇报日程后,拿出一份文件,放在宋时蔚桌子上,“关于陆氏的专利的独占许可。到期后已经确定不在授权了吗。对方公司的人过来,愿意再谈分成,诚意很足。要见一面吗?”

  宋时蔚:“不用。”

  唐绪把话带到,“好的,那我们继续推进了。”

  陆氏的部分产业,过度依赖于这份独占专利的授权,过半的毛利率来自于专利壁垒。一旦合同到期,如果后续无法续约,需要重构生产线,支付高额度的成本。如果股东不愿意注资缓解现金流,这部分产业估计是保不住了。

  公司现在的总裁陆尚早些年,为了快速拉投资和股东签了对赌协议,一旦他这条产业链保不住,收益达不到,当初逼他签协议的股东们,很有可能会拿着条款要他赔光家产,从董事会滚蛋。

  唐绪不知道为什么宋时蔚会忽然想起研究所的这份专利授权,并且临时开会,亲子去处理这件事,但她只负责为宋时蔚办事。

  谈完正事,唐绪问起了别的事,“最近,您看起来心情不怎么样。”

  宋时蔚一顿,“这么明显吗。”

  唐绪耸肩,“是的。”

  宋时蔚不是个会把情绪带到工作中的人,甚至在以前唐绪觉得宋时蔚就没什么情绪。

  少见宋时蔚这个样子,唐绪关心了两句,“方便问一下,是什么导致的吗?”

  唐绪思考着,觉得答案还是很明显。

  不可能是工作和研究上的事,那就只能是感情问题了。

  唐绪又想起来某位神秘的,疑似和教授同居的,二十几岁的,‘小孩’。

  宋时蔚自嘲似的笑了下,没回答。

  怎么回答。

  他算什么……小叔叔?

  说,自己的‘侄子’最近在刻意和他划分出界限,疑似‘青春期’到了,不喜欢搭理老年人了?

  宋时蔚被自己的想法弄笑了。

  这话要是给人说,估计都会认为自己这个‘叔叔’管的太宽了。

  唐绪又聊了两句别的,就离开了办公室,合同的事有一堆事要她忙的。

  宋时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手机正巧这个时候收到了白榆的消息。

  【树:我刚和安安班主任沟通了,和她先约着见一面。我打算把我和你的真实关系,先给她说,再和幼儿园那边解释清楚】

  【树:不会影响到你和安安的。对不起,这段时间我撒谎连累你了】

  宋时蔚拿着咖啡的手一顿。

  宋时蔚发现他或许,远比想象中的更在意在幼儿园的那层虚假的关系。

  又或者说,他忍受不了白榆这种要彻底和他划分清楚的举动。

  宋时蔚在这之前,从未觉得这世界上有谁是离不开谁的。

  理智、独立、责任才是他面对感情的态度。

  但此时,宋时蔚脑中的某根神经断了。

  【宋时蔚:这件事,我们在谈】

  【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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