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笔记本。
蒋大雁笑了笑:"时空测量需要锚点,而人类意识是最精确的测量仪。历任测绘员自愿成为活体刻度,维持着现实结构的稳定。"他的眼神变得恍惚,"你很快就会明白了,当下次月圆..."
小主,
办公室的电话突然响起,蒋大雁如梦初醒般摇摇头:"我们改天再谈。"说完便转身离开,步伐机械得不自然。
齐默呆坐在椅子上,胸口的疼痛越来越强烈。他翻开笔记本,发现之前那行关于"双月同天"的小字现在变成了血红色,而且多了一行德文:"准备迎接校准。"
窗外,一只金属质感的白鸽落在窗台上,喙中衔着一枚青铜鳞片。
第五节:白鸽传书
白鸽的眼中闪烁着诡异的蓝光。当齐默靠近时,它松开喙,青铜鳞片落在窗台上,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鳞片上刻着一段德文:"Finde mich im alten Wetterhaus"(到老气象站找我)。
齐默认得这个笔迹——与笔记本中的"K"署名相同。克劳斯?那个1945年反抗老者的德国军官,将大脑样本藏于教堂尖顶,留下逆转程序的密码的人?
林夏匆匆赶来时,白鸽已经飞走,只留下那片青铜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奇异的光泽。
"蒋大雁有问题,"齐默把鳞片递给她,"有人约我们在老气象站见面。"
林夏检查了鳞片:"这不是普通的金属...它含有珊瑚成分,就像教堂墙壁。"她突然想到什么,"我姑姑提起过,战前岛上有德国人建的气象站,后来改成了仓库。"
两人决定立刻前往,但刚出办公楼就发现被跟踪了——一辆灰色轿车缓缓跟在后面,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是局里的车,"林夏认出了车牌,"行政科的。"
齐默拐进一条小巷,利用复杂的胡同甩掉了尾巴。老气象站在无名岛西北角,是一栋爬满藤蔓的石砌建筑,窗户都被木板封死。
推开生锈的铁门,霉味扑面而来。昏暗的室内堆满了废弃的仪器和渔具,阳光从木板缝隙中射入,形成一道道尘雾缭绕的光柱。
"这里..."齐默的疤痕突然剧烈疼痛,他踉跄了一下,扶住墙壁。就在他触碰墙壁的瞬间,石砖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浪花纹路,迅速蔓延至整个房间。
"你们终于来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阴影中走出一个老人,穿着破旧的德军制服,左眼戴着黑色眼罩。最令人震惊的是,他的右手已经完全珊瑚化,呈现出半透明的蓝绿色。
"克劳斯?"齐默难以置信,"这不可能...你应该早就..."
"死了?"老人苦笑一声,珊瑚右手轻轻拂过一旁的仪器,那些锈蚀的零件突然开始运转,"时空测量站里没有真正的死亡,只有不同程度的...转化。"
他示意两人跟上,带着他们穿过一道隐蔽的暗门,进入地下密室。密室的墙壁上挂满了从1902年至今的月相图和潮汐记录,中央是一台复杂的机械装置,看起来像是某种天文钟与潜艇仪表的结合体。
"听着,时间不多了,"克劳斯的独眼中闪烁着焦急,"系统已经开始准备最终校准。夏衍不是监督者,他是叛逃的第21任校准员,想要重启系统为自己所用。"
他从怀中掏出一把青铜钥匙:"这是主控室的钥匙,藏在潜艇残骸里。月圆之夜前,你必须..."
突然,整个地下室剧烈震动,仪器发出刺耳的警报声。克劳斯脸色大变:"他们找到了这里!快走!"
三人刚冲出暗门,就听见上方传来破门而入的声音。克劳斯推开一扇隐蔽的后门:"分开跑!月圆之夜在教堂集合!"
齐默和林夏刚冲出气象站,就听见身后一声巨响。回头看去,气象站的屋顶已经塌陷,浓烟滚滚而起。
灰色轿车疾驰而来,车窗摇下,露出夏衍冰冷的面孔:"上车。这是命令。"
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闪着蓝光的手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