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
苏若雪望着那枚铜牌,忽然伸手摸了摸他鬓角的碎发。"你总说'我帮你守着'。"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可现在我才知道,你守的...是整座城的根。"
顾承砚的喉结动了动,正要说话,窗外传来老周的咳嗽。
他迅速将铜牌收进内袋,转身时已换了副从容的笑:"老周,可是父亲找我?"
"老爷说,三井洋行的藤田先生下午要来拜访。"老周的目光在苏若雪脸上顿了顿,"还说...苏小姐若是得空,不妨去账房查查上季度的丝缎进项。"
苏若雪起身整理裙角,经过顾承砚身边时,将那封母亲的信笺塞进他手心。"替我收着。"她垂眼笑了笑,"等梅树再开花时,我们一起看。"
顾承砚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指腹摩挲着信笺上的墨迹。
窗外的麻雀扑棱棱飞过,他突然想起李墨白最后说的那句话:"苏润之的孙女...该见见梅社的月亮了。"
夜幕降临时,苏若雪又回到了旧宅门前。
巡捕房的探照灯在远处扫过,她借着月光望向那棵枯梅。
枝桠间的红绸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底下新系的蓝布——是顾承砚走前怕她担心,特意系的记号。
她摸出怀里的梅花银簪,在月光下与铜牌轻轻相碰。"我是不是..."她对着梅树轻声说,"不只是个账房?"
风卷着碎叶掠过她脚边,远处传来黄包车的铃铛声。
苏若雪将母亲的信笺贴在胸口,转身时,袖中漏出半张纸角——那是她趁顾承砚不注意,从信笺里抽出的半页,上面用朱砂画着梅社在上海的联络点分布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