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的人设,是家道中落的落魄千金,我认为多看些具有悲剧色彩的影视作品,能帮助你更好地融入角色。 】
裴安夏被它一噎,终究是没有反驳。
等她一连看完两部结局虐心的电影,时间已近傍晚。
傅寒舟刚结束应酬,从郊区的高尔夫球场赶回公司,还没来得及坐下来歇一歇,便听得女秘书前来汇报:“傅总,裴小姐从早上就在贵宾室等您,已经等了许久了。”
傅寒舟闻言,眉头皱得死紧,语气也透着几分不悦:“安夏来了?这种事情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想到裴安夏独自坐在空荡的贵宾室里,苦苦等了他一下午,傅寒舟哪里还能坐得住?
他立刻站起身往外走。行至贵宾室门口,目光往室内一扫,便见裴安夏安静地坐在那儿,两手乖巧地放在膝盖上,仿佛听话的孩子。
傅寒舟心一软,语气不自觉变得缓和:“你说你傻不傻?也不知道打通电话给我?”
好不容易等到他回来,裴安夏眸底顿时一亮,连忙上前道:“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情,不过是多等一会而已。寒舟哥,我没打扰到你的工作吧?”
傅寒舟难得见她这般主动,心情登时愉悦起来。 “没打扰,倒是你等了这么久,饿不饿?我先带你去吃饭吧。”
裴安夏还记得自己这趟的目的,于是开门见山道:“寒舟哥,我今天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你。”
傅寒舟见她神情严肃,不似玩笑,大约也猜到了她的来意,“你是想问裴氏的事情吧?”
裴安夏点头,精致的小脸上浮现些许迷茫和焦虑,“寒舟哥,你应该也知道裴氏现在的情况,是越来越恶化了,除了你之外,我真的不知道还能够找谁帮忙??”
傅寒舟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为此他甚至提前设想好了说词。
“安夏,对不起……”
傅寒舟低垂着头,眼底的落寞是那么明显,以至于令人不忍苛责。 “我并非不愿意帮你,只不过……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裴氏的资金缺口,已经到了这么严峻的地步。”
傅寒舟耷拉着眉眼,仿佛自责到了极点,“虽然我已经尽力了,但是没能帮上你的忙,我仍感到非常抱歉。”
他尾音刚落,裴安夏脑子里突然跑马灯似的掠过傅峥那天说过的话。
“你难道就没有发现一些不对劲的地方吗?”
“傅寒舟是什么身份?堂堂京城京城傅家的继承人,手中握着多少资产,他如果真的有心想要帮裴家度过难关,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
“——因为他根本不打算出手帮助裴家,只是哄骗你罢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裴安夏竟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或许是不甘心,又或许是还对他抱有最后一丝期待,裴安夏最后问了他一句,“所以,连你也没有办法了,是吗?”
傅寒舟仍旧低着头,没有言语。
而沉默,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默认。
裴安夏无声地笑着,“我明白了。”
傅寒舟闻言抬眸,正好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可仅仅是片刻,她便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神色。
情绪转换得太快,让傅寒舟不禁疑心,自己是不是看走眼了。
“我等会还有点事情,就不留下来陪你吃晚餐了。”裴安夏拿起放在沙发上的皮包,准备离开。
傅寒舟本想挽留几句,但见她去意坚决,话到嘴边,终是转了个弯:“回去路上小心,改天有空再一起吃饭。”
电梯一路下行,很快抵达了一楼。
晚间七点半,下班的高峰期已过,街道却依旧车水马龙。
裴安夏漫无目的地沿着马路往前走,直到此时,她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出路了,连现在应该去往哪里都不知道。
裴安夏忽然感觉眼睛有些刺痛,像是有异物跑进去似的,她忍不住伸手揉了揉眼睛,才发现眼圈早已湿润一片。
她其实并不想哭的。
裴安夏心里清楚,别人没有义务要帮她,她不该把自己的期望强加在傅寒舟身上,但是只要一想到从小长大的情谊,竟然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她心里便莫名地委屈。
裴安夏浑浑噩噩地走在街道上,一时没有注意到路况,差点被正常行驶的车辆撞到。
车子在她面前停住,裴安夏连忙点头道歉:“对不起,是我不留神闯了红灯……”
她越说声音越小,到后面干脆闭上了嘴,因为这时驾驶座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她再熟悉不过的脸。
“你怎么回事,走路不看路?”傅峥嘴角微微下压,脸上隐隐有些不悦。
裴安夏嗫嚅半晌,答非所问道:“你可以载我一程吗?”
傅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将目光转回正前方的道路,“上车吧。”
裴安夏拉开车门坐进车里,趁着她转头去拉安全带的空档,傅峥偏头问道:“送你回学校吗?”
裴安夏动作一顿,面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
犹豫片刻后,她鼓足勇气开口:“傅峥,我能在你那里借住两晚吗?”
傅峥完全没有预料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请求,险些绷不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