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sp;“哦,是主家那边的……”
老人们见他态度友好,也不反感和他交流。
岑冬生从对话中得知,他们有的是从锦江来的,有的是从隔壁市来,没有一个是姜屯村本地人或来自天海市的主家。
看这样子就知道,姜家支系庞杂,所以岑冬生扮演起来毫无难度,完全不担心会被看穿。
“小伙子,你是头回来?”
“对,真是第一次来,我们父母那一辈都不来了。”
他煞有其事地回答。
“但我觉得,姜家的‘根’还在这里,所以就趁着放假过来看看。”
“你还在上学?”
“对,我是天海大学的。”
“哦,那你成绩很好。”
岑冬生态度热情,再加上还是名校的高材生,很快就与这几位老人有说有笑起来。过了一会儿,他才话入正题:
“各位是定期会来宗祠吗?我看今天也不是什么黄道吉日,我们几个是偶然过来的,没想到还能碰见几位老先生。”
“……”
老人们的表情有所变化。沉默过后,其中一人低声说道:
“……是托梦。”
嗯?
“这是什么意思?”
“这段时间,我们都做了一个相同的梦,梦见了我们的祖先。”又有一人回答,“我一看那人头戴方巾,穿着布衣布鞋,拿着风水罗盘,还留着山羊胡,我一下子就想起来是谁了。”
这位祖宗的形象,他们可以说是从小看到大。尽管此人活跃在清朝晚期,上世纪初的民国时代就走了,但老人们还能模糊记得,小时候听长辈说起过这位传奇人物时脸上流露的尊敬。
“都说他能辨阴阳、通鬼神,是了不起的人物,没想到……”
一位老人叹了口气。
“但我们问过周围一群人,也就几个老家伙被托梦了,和别人说了也没用。”
“诸位知道理由吗?”
“可能就是嫌我们几个长久没过来看望,祖宗生气了呗。”
老人们长吁短叹。
“没想到啊,过了这么多年,只有这位长辈还一直记着我们。”
岑冬生保持微笑,听着他们缅怀起过去。
看来对老人而言,“托梦”的涵义很单纯,并未伴随着其它诡异事件发生,否则这会儿不可能这般淡定。
但事情一定没那么简单……
*
与老人们告别后,岑冬生与俩姑娘结伴离开宗祠,路上开着“天耳通”简单交流了一下情报。
除了确认某位姜家祖宗极为可疑以外,没有别的收获。
“下一步是要去祖宅吗?”
“祖坟,祖宅,和那位风水先生有关的地方,都得去瞧瞧。”
岑冬生说。
“包括他本人的墓址。听他那两位邪术师同伴的口吻,此人现在还在‘坟墓’里……他与姜家历代祖先葬的不是一个地方,这点很可疑。”
……
走出宗祠大门,他们正好和回来的村书记姜大福撞见。
“我已经替各位安排好住处了。”
对方笑呵呵地说道。
“镇子上的招待所离这里有点远,我收拾了空房间出来,若是三位不嫌弃,今晚就在村子里住下来吧。”
岑冬生一口答应。
“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姜大福摆摆手,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你们跟我来吧。”
……
三位年轻人的出现,给这个平静如湖面般的小村庄,掀起了几分涟漪。
这一路上,有好些村民注意到了他们,不论是坐在河边洗衣服的,骑着三轮车路过的,在自家院子聊天晒谷子的……
岑冬生一行人的外在样貌太过惹眼,时髦漂亮的年轻女郎,高大健壮的青年,一看就知是从大城市来的年轻人;还有人注意到正在给他们引路的是村书记,这待遇非同寻常。
“一路上你都‘听’见了吧,感觉如何?”
岑冬生问道。
有姜云湄在,想收集情报就不需要这般麻烦了。
哪怕是在八年后,他们执行专员干活的时候,也往往离不开走访调查,甚至统治局在选拔一线成员和对他们进行考核的时候,都会将与平民和民间咒禁师的沟通能力纳入其中,刚才岑冬生没聊几句就能和前来烧香的老人们搭上线,就是靠那时候的经历锻炼出来的。
但“天耳通”的存在,却能大大压缩这个过程。
“嗯。村民们聊得都是些家长里短,听不出有哪里不对劲……倒是有人聊起我们,猜测我们可能是记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