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
尽管上次相聚已过去许久,但这些读书人依旧恪守约定。
“陈兄,抱歉,让你久等了!”解缙的声音依旧热情洋溢,远远地便开始高声招呼。
当胡惟庸的目光落在方孝孺身上时,不禁吃了一惊。
上次见面时,方孝孺还是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模样,虽然性格有些木讷古板,但至少带着一股傲气。
然而如今,他却显得憔悴不堪,仿佛一下子失去了精气神。
若不是深知这二人的秉性,胡惟庸差点以为方孝孺最近是在青楼里度过了。
三人互相谦让了一番,分别落座后,胡惟庸直截了当地问道:“孝孺,你这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若不是你的面相和身形没太大变化,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呢!你这样子,变化也太大了!”
解缙显然是个爱凑热闹的人,来时的路上看到方孝孺这副模样,就已经忍不住想开口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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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是个聪明人,知道方孝孺无论年纪、体型还是力气都比自己大,便一直忍着。
现在有了胡惟庸带头,他自然不再客气,一张嘴便停不下来:“方兄,你这是被哪位佳人迷了心窍,弄得这般颓废啊?瞧你这模样,要说你没在青楼里待个四五天,我可不信!说说,到底是哪个楼里的姑娘,说不定我还认识呢!”
方孝孺本就不白的脸色瞬间涨红,最后几乎变得紫红。
可惜,他不擅长辩论,尤其是在这种场合下,干脆直接站起来,狠狠地捶了舛缙几拳,然后气呼呼地坐回石凳上,说道:“陈兄莫怪,小弟这气色不佳,不过是最近忧思过重罢了。
我方孝孺原本自认为四书五经无所不通,自命不凡、志得意满。
可如今只是参加了一场府试,便暴露了自己的不足,实在不甘心啊!”
舛缙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了下来。
毕竟他是府试的榜首,此时若是多言,反倒显得像是在嘲讽对方。
他无奈地把目光投向了胡惟庸。
“陈兄,你府试结果如何?”
“还行吧,勉强过了。”
胡惟庸没有多说,言多必失,一个谎言往往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饰。
这样含糊其辞,至少还能应付过去。
毕竟应天府下辖六县,每届科举参考和上榜者众多,竞争激烈。
听到胡惟庸的回答,方孝儒松了口气。
他早已知道解缙的成绩,若是这位写出《临江仙》的陈近南再高中榜首,他恐怕会无地自容。
三人相聚,若只有他一人名落孙山,岂不尴尬?
如今看来,不是他不够优秀,而是题目实在太难。
想到这里,方孝儒转向解缙问道:“大绅,你最后一题是不是按照胡大人那封告学子书中的思路破题的?”
解缙毫不迟疑地点头。
“没错!”
“其实这道题只有这一种破题方法。”
“关键在于记忆力要极好,能迅速默背全书,理清思路。”
“一旦找到思路,写一篇锦绣文章并不难。”
听了解缙自信满满的话,方孝儒苦笑摇头。
“你觉得不难,可我当时绞尽脑汁才勉强想到一句。”
“抱着赌一把的心态,选了那句。”
“可惜,还没等我理清思路,时间就不够了。”
“现在看来,还是我基础不够扎实啊!”
“不然我为什么不能第一时间想到这种破题方法呢!”
“唉……”
看着叹息的方孝儒和一直沉默的“陈近南”,解缙忽然灵光一闪。
“两位兄台,我们干坐着也没意思,既然今天没事,不如一起去青楼听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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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大绅,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年纪不大,花样倒不少嘛!”
“看来平时没少去啊!”
胡惟庸的调侃直击要害。
这调侃不仅针对解缙,也像是在说他自己。
瞧瞧现在的解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十五岁左右的年纪,个头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头。
可就是这么个小家伙,居然兴致勃勃地拉着自己去青楼?
这算哪门子的黑色幽默?
不过,仔细想想,像解缙这样家境优渥的少年才子,到了这个年纪,去青楼还真不算什么稀奇事。
就像上辈子那些刚上初中的孩子,有的已经拉着同学去KTV聚会了。
在这个世界、这个时代,十五岁已经是可以结婚生子的年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