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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官渡烬雪

  建安五年的冬夜,北风裹着碎雪粒子砸在袁军大帐的牛皮帐顶上。曹操大营的炊烟被刮得七零八落,袁绍眯着眼睛数到第三十七道白烟时,指节已经冻得发青。案上摆着半盏冷透的黍米粥,油灯在风里晃得人眼晕。

  "主公,该添炭了。"亲兵捧着火盆刚要进来,突然被帐外一声酒嗝惊得踉跄。许攸踩着满地碎雪晃进来,貂裘歪斜地挂在肩头,腰间玉珏叮当乱响。他伸出两根手指戳向沙盘上的乌巢方位,指甲缝里还沾着昨夜的酒渍。

  "放肆!"袁绍霍然起身,腰间佩剑"呛啷"出鞘三寸。剑锋映着案头油灯,在许攸通红的鼻尖上跳出一道寒光。帐外北风突然发狠,卷着雪粒子扑灭了三盏灯笼,黑暗里传来亲卫倒抽冷气的声音。

  许攸梗着脖子往前凑,酒气喷在袁绍脸上:"七十万张嘴等着喂,乌巢...乌巢粮草..."话音未落,剑鞘已重重砸在他肩头。张合在帐外听见皮肉闷响,攥着长枪的手指节发白——这场景像极了《三国杀》里主公斩杀忠臣的戏码,只不过此刻没有复活卡。

  亲兵举着火折子摸黑进来,突然被袁绍揪住领子。年轻士卒咽了口唾沫,声音细得像蚊子哼:"主公,确实只剩三日粮草。"话音未落,一记耳光带着金铁交鸣声炸响。袁绍的护腕磕在对方颧骨上,少年半边脸顿时肿得老高。

  "乱我军心者斩!"袁绍甩着发麻的手掌,突然听见帐外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他转身时袍角扫翻了沙盘,代表乌巢的木质城寨"骨碌碌"滚到许攸脚边。老酒鬼弯腰捡城寨的瞬间,帐帘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远处天际隐约透出红光。

  与此同时,乌巢粮仓的了望台上,曹仁正往箭头缠浸了火油的麻布。他身后八百轻骑像暗夜里的狼群,马嚼子都用麻绳勒着。许褚蹲在草料堆旁挠痒痒,突然被夏侯惇踹了屁股:"你当这是《三国杀》里'裸衣'技能呢?给老子憋着!"

  粮仓守将淳于琼正抱着酒坛打鼾,梦里还在念叨"袁氏四世三公"。直到火矢破空声惊醒了守夜士卒,整个乌巢已经烧成了《三国杀》卡牌里的"火攻"现场。有个小校提着裤子往马厩跑,突然被窜起的火苗燎了屁股——这可比游戏里的掉血特效刺激多了。

  袁军大营这边,袁绍还在慢条斯理地擦拭祖传宝剑。剑身映着越来越亮的夜空,他突然觉得这火光颜色不对。张合冲进来时盔甲上全是冰碴子,说话都带着白气:"主公!乌巢...乌巢粮仓..."

  "烧得好!"袁绍突然大笑,震得案头灯油直晃。他"唰"地挽了个剑花,剑尖直指东南曹营方向:"正好让曹阿瞒看看袁家底蕴!"这架势活脱脱就是《三国杀》里空城还要强开"万箭齐发"的莽夫,张合突然觉得后背发凉——当年界桥之战,主公也是这么对着公孙瓒笑的。

  许攸缩在帐角揉肩膀,突然听见袁绍喊他表字:"子远啊,去把颜良文丑叫来。"老酒鬼磨磨蹭蹭往外挪,经过亲兵身边时瞥见对方肿得老高的脸,突然想起《三国杀》许攸的台词:"吾才满腹,袁本初竟不从之!"这话在喉头滚了三滚,终究化成一声酒嗝。

  粮仓大火烧到后半夜,北风卷着灰烬在官渡上空下起了黑雪。曹操站在辕门上啃鸡腿,郭嘉裹着狐裘在旁边咳嗽:"此战过后,主公该给许攸发个'火攻'技能。"话没说完就被程昱瞪了一眼:"军师慎言,当心被当内奸票死。"

  袁绍大帐里此刻正吵得不可开交。逢纪扯着审配的袖子嚷嚷要分兵,郭图缩在角落拨弄炭火。突然一声剑鸣压住所有杂音,袁绍的佩剑深深插进案几:"明日辰时,全军压上!"木头裂开的"喀嚓"声里,众人仿佛听见了《三国杀》里袁绍发动"乱击"时的卡牌碎裂声。

  次日黎明,曹军寨前堆了半人高的雪墙。夏侯渊蹲在箭塔上哈气暖手,突然看见地平线泛起银光——那是袁军重甲折射的晨光。许褚抡着镔铁大砍刀往手心吐唾沫:"好家伙,这得是多少'闪'牌才能躲过去的阵仗?"

  袁绍的金盔在朝阳下亮得晃眼,他马鞭所指之处,七十万大军像洪水漫过雪原。冲在最前头的先登死士突然脚下一空——曹操连夜挖的陷马坑里插满了削尖的木桩,惨叫声活像《三国杀》里中"闪电"时的判定失败。

  "放箭!"随着荀攸令旗挥下,曹军箭塔同时响起机括声。袁绍冷笑着挥剑格开流矢,剑锋与箭簇相撞迸出火星子。这场景让张合想起《三国杀》国战场面,只不过眼下可没有"桃"能救命。

  战至午时,雪地已被染成红泥。袁绍的白色大氅溅满血点,活像开了"乱击"后弃置的杀牌。曹操在了望台上看得真切,突然扭头对郭嘉笑道:"奉孝,该你发动'天妒'了。"话音未落,东南风卷着硝石味道扑面而来。

  许攸就是在这时溜出袁军大营的。老酒鬼深一脚浅一脚踩过尸体,怀里揣着昨夜偷的兵符。经过中军帐时听见袁绍在骂人:"乌巢烧了又如何?我冀州粮仓..."他突然想起《三国杀》许攸阵亡台词:"呃,小伎俩被识破了吗..."这话被北风卷着雪粒子,飘飘忽忽落进血泥里。

  小主,

  当曹军虎豹骑从侧翼杀出时,袁绍正在擦拭剑上血污。他抬头望见"曹"字大旗,突然想起十八路诸侯讨董时的曹操。那会儿曹阿瞒还会亲热地喊他"本初兄",不像现在隔着尸山血海。"放箭!都给老子放箭!"袁绍的吼声惊飞了秃鹫,漫天箭雨倒是颇有"万箭齐发"的气势。

  张合护着袁绍且战且退时,瞥见许攸的貂裘在曹军队列里一闪而过。高览的尸首就挂在拒马枪上,右手还保持着握刀的姿势——这画面比《三国杀》阵亡动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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