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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木牛流马诀

  建安十二年的夏夜闷得人心里发慌,草庐后院的蝉鸣声里混着金属刮擦的刺耳响动。黄月英一脚踹翻第三架连弩模型,木轮子骨碌碌滚到诸葛亮的布鞋边。她甩开沾满桐油的衣袖,就着月光查看扎进掌心的木刺:"这四轮转向比曹仁的【据守】还难攻破!"

  诸葛亮捧着《墨子》凑近时,竹简在他青衫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刚想说"夫人且看这活动轴",突然被黄月英扯过书页。泛黄的纸张"哧啦"一声撕裂,带着墨香的纸片精准卡进齿轮缝隙,像大乔用【流离】转移伤害般利落。

  "成了!"黄月英沾着机油的鼻尖突然绽开笑意。可这笑容还没传到眼底,整个机关兽突然震颤着立起来。诸葛亮眼睁睁看着自家夫人被掀翻在地,发髻上插着的木簪"啪"地断成两截。

  木牛流马撞开篱笆的瞬间,诸葛亮突然想起去年在江东见到的【斗舰】。那庞然大物此刻仿佛化作木质机关,八只马蹄状的木轮碾过菜畦,带着鲁班锁特有的咔嗒声朝山坡冲去。黄月英的红裙摆掠过他眼前时,他分明听见类似甄姬发动【洛神】时玉佩相击的脆响。

  "孔明你发什么呆!"黄月英已经攀上歪脖子枣树,麻绳在她手中抡成圆圈。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倒像是张角在布【雷击】阵法。诸葛亮摸到机关兽底板时,指尖突然传来刺痛——暗格里弹出的木刺正泛着寒光,像极了夏侯惇的【刚烈】反击。

  当第一滴血珠落在《机巧图》上时,图纸突然泛起淡淡青光。黄月英沾血的手指悬在半空,墨迹与血渍交融处渐渐显出错综纹路。诸葛亮盯着那些纹路,突然觉得像在破解于吉的【蛊惑】谜题。

  "动能转换,贵在借势。"黄月英的笔尖划过血渍,在"流马"二字旁画出螺旋纹。诸葛亮发现这些纹路竟与月相暗合,恍惚间仿佛看到司马懿在摆弄【鬼才】阵盘。茅草屋顶漏下的月光此刻聚成光锥,恰巧笼罩着血批注的位置。

  突然,远处传来鸡鸣。黄月英猛地扯过丈夫的衣袖:"快记下这光影走向!"她的指甲掐进诸葛亮腕间,力度堪比黄盖发动【苦肉】。两人就着渐淡的月光勾画,直到东方既白,图纸上已布满蛛网般的红痕,像极了周瑜【反间】时铺开的锦囊阵。

  晨光中,黄月英突然抓起诸葛亮的伤指按在图纸中央。尚未凝固的血珠顺着纹路蜿蜒,竟自发填满最后三处缺口。当血线首尾相接的刹那,整张图纸无风自动,发出类似陆逊【连营】时的连环脆响。

  "原来要活人血祭..."黄月英话没说完就被丈夫捂住嘴。诸葛亮望着她沾血的脸颊,突然想起新婚夜合卺酒里晃动的月光。那时她说"妾身可比【无懈可击】",如今倒真做出了破除万法的机关。

  正午时分,重新组装的木牛流马静静立在院中。黄月英咬着麻绳固定最后的活动轴,汗水顺着下巴滴在木轮上。诸葛亮举着《墨子》站在阴影里,突然发现书页缺失处残留的齿痕,竟与昨夜血纹走向完全一致。

  "夫人你看!"他的惊呼惊飞了檐下麻雀。黄月英转头时,阳光恰好穿透《墨子》的缺页,在木牛流马背上投出光斑。那些光点沿着昨夜的血痕游走,最终汇聚成"流马"二字,宛如卧龙觉醒的【火计】标记。

  突然,木牛流马的瞳孔泛起红光。黄月英还未来得及后退,机关兽已扬起前蹄,背上的暗格"咔嗒"弹开,十二支改良弩箭闪着寒光。诸葛亮下意识展开《机巧图》,发现图纸上的血纹正随日光偏移,仿佛张颌在施展【巧变】。

  "快闪开!"黄月英的麻绳套住马颈的瞬间,十二支弩箭破空而出。诸葛亮看着箭矢钉入身后槐树,排列形状竟与徐庶的【诛害】阵型如出一辙。木牛流马仍在挣扎,马尾扫过地面扬起尘土,像极了吕布发动【无双】时的狂暴状态。

  当诸葛亮终于摸到底板插销时,黄月英突然松手跃上马背。发带崩断的刹那,她的长发与马尾鬃毛纠缠在一起,宛如月英发动【奇才】时翻飞的卡牌。插销弹出的脆响声中,机关兽轰然倒地,惊起满院斑鸠。

  暮色四合时,黄月英正用染血的绷带缠手。诸葛亮望着她掌心的旧伤新痕,突然说:"夫人这双手,倒比孙尚香的【枭姬】更凶险些。"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记竹简。

  夜风穿过新补的茅草屋顶,在《机巧图》上撩起细微波纹。黄月英蘸墨批注时,突然发现血渍在月光下显出奇异纹路。她伸手去摸,指尖突然传来灼热感——那些血痕正在重组,渐渐凝成"集智"二字。

  "孔明快来!"她的呼唤惊醒了打盹的夫君。诸葛亮揉着眼睛凑近,发现血字周围浮现出细密纹路,竟与蔡文姬的【断肠】曲谱暗合。当他试图触碰时,血字突然化作流光没入图纸,只留下类似郭嘉【天妒】遗策的淡淡残影。

  五更梆子响时,黄月英伏在案上睡着了。诸葛亮解下外衫给她披上,发现她睫毛在图纸投下的小阴影,恰巧盖住"木牛"二字。月光偏移的瞬间,那些阴影突然扭曲变形,隐约显出"卧龙"卦象。

  晨露未曦时分,黄月英突然睁眼。她盯着图纸上凝固的血迹,抄起刻刀就在木牛流马腹部添了道凹槽。当第一缕阳光射入凹槽时,整个机关兽突然发出类似庞统【涅盘】重生的凤鸣,八只木蹄泛起青铜光泽。

  "成了!"她的欢呼惊得诸葛亮打翻砚台。墨汁泼在《机巧图》上,竟自发沿着血纹游走,最终在"流马"处聚成漩涡。黄月英伸手去捞,指尖突然传来吸力——就像被张辽【突袭】时兵器脱手的瞬间。

  正午的阳光下,木牛流马安静伫立。黄月英抚摸着冰凉的木纹,突然转头笑道:"这机关若是用在战场上,怕是要抢了赵云的【龙胆】。"诸葛亮摇着羽扇刚要接话,却见机关兽瞳孔红光一闪,载着夫人就朝汉水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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