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朝臣林立。晨光透过殿顶的琉璃瓦,洒在龙椅之上。
崇祯端坐龙椅,面色平静。心中却暗自盘算着接下来的一步棋。
"陛下,臣有本奏。"一个尖细的声音打破了朝堂的寂静。
崇祯抬眼看去。是兵部侍郎李邦华。东林党的骨干人物之一。
"讲。"崇祯淡淡地说。
李邦华上前一步,展开手中奏折:"臣奉命调查京畿周边流寇情况。据探报,近日确有不少流民聚集,恐生事端。而京营兵力单薄,恐难应对..."
崇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这正是他等待的机会。
"哦?情况如何严重?"崇祯故作关切地问道。
"回陛下,流民已有数千之众。若不及时处置,恐酿大祸。"李邦华低头回答。
崇祯沉吟片刻,故意提高声音:"京营确实不堪大用。朕在想,是否可调用一些地方精锐入京协防?"
此言一出,朝堂上立刻骚动起来。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啊!"钱龙锡急忙出列,声音洪亮。"祖制有云,外兵不得入京!此乃祖宗成法,不可轻易更改啊!"
崇祯面不改色:"钱爱卿何出此言?朕只是想调些精锐协防京畿,又非让他们入宫。"
"陛下!"钱龙锡不依不饶。"即便如此,也有诸多不妥。其一,调兵需银,国库空虚,何来军饷?其二,地方精锐若入京,谁来守卫地方?其三,历来外兵入京,多生祸乱。汉末董卓,唐末朱温,皆是前车之鉴啊!"
崇祯心中冷笑。这钱龙锡果然上钩了。他故意露出为难之色:"钱爱卿所言极是。只是京营不堪一用,朕实在忧心..."
"陛下!"又一个声音响起。是兵部尚书张凤翼。"臣以为,与其调外兵入京,不如整顿京营。虽然需时日,但终是长久之计。"
"张尚书说得对!"又一名东林党官员附和道。"调外兵入京,不仅耗费巨大,更恐生变。万一那些地方将领有异心,岂不是引狼入室?"
崇祯暗自观察着朝臣们的反应。大部分东林党官员都在极力反对。但他注意到,礼部尚书周延儒和吏部侍郎温体仁却始终保持沉默。
特别是周延儒,眼神不断在他和东林党官员之间游移。似乎在揣摩他的真实意图。
"诸位爱卿所言,朕都记下了。"崇祯最终叹了口气。"既然如此,暂且搁置调兵一事。张爱卿,你尽快拿出整顿京营的方案来。"
"臣遵旨!"张凤翼连忙应道。
朝议结束后,崇祯回到御书房。王承恩小心翼翼地端上茶来。
"陛下,您看起来...心情不错?"王承恩试探着问道。
崇祯轻轻一笑:"朕为何要不高兴?"
"可是...可是朝上不是否决了您调兵的提议吗?"
"谁说朕真想调兵了?"崇祯啜了一口茶。"朕只是想看看,谁会跳出来反对,又是什么理由。"
王承恩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接话。
"王承恩,你觉得今日朝议上,哪些人的表现最特别?"崇祯突然问道。
王承恩想了想:"回陛下,钱龙锡和张凤翼最为激烈地反对。还有几位东林党的官员也..."
"不,朕问的是特别,不是激烈。"崇祯打断道。
王承恩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大悟:"陛下是说...周延儒和温体仁?他们一言不发..."
"没错。"崇祯点点头。"他们不说话,却在观察。特别是周延儒,朕看他眼神闪烁,似乎在思考什么。"
"陛下的意思是...他们可能..."
"不急。"崇祯摆摆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朕只是先试探一下各方态度。真正的棋子,还没开始走呢。"
王承恩不敢多问,只是恭敬地退下了。
崇祯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的宫墙和天际线。
"东林党果然如历史记载的那般顽固。"他自言自语。"但周延儒和温体仁...或许可以利用。"
他想起了历史上的周延儒。此人善于揣摩上意,颇有心计。若能拉拢为己所用,或许能成为一把利刃。
"方正化,你一定要成功啊..."崇祯喃喃自语。"朕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