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喃喃道:
“倒是一个有胆气的孩子,元泽,这是哪家的孩子?”
刘元霖陪着笑脸道:“太子爷,哪家的小子我也不知道。
臣认识他只因为发大水清淤,他代替他家的长辈去当个账房!”
“如何?”
“很不错,做事很细致,能写能算,算是一个很厉害的小子。”
“很聪慧么?”
“回太子爷,算不上聪慧,这样的小子京城一抓一大把,真要夸这个孩子,臣子倒是觉得这孩子胆气不错!”
朱常洛往嘴里塞进去一块糕点,就着茶水缓缓地咽下,轻轻地擦了擦嘴后笑道:
“我赏赐了这么多人,头一次见我赏赐有人拒绝的,来人啊,去查一下这小子是哪家的,把这剩下的糕点给他送去!”
“喏!”
一名内侍拿出一张红纸,轻轻地盖在糕点上,然后端着盘子悄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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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令回到王秀才身后坐下,他有些不开心。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大人物,可好像并没什么用。
小老虎啊,你到底在哪里当差啊,余令脑子有点乱,他觉得他把名字记错了。
难不成叫做王正恩?
又或是汪正恩?
哎呦,造孽呦,口音话害死人啊。
在余令走神中,鉴宝结束了。
众人到了学术交流的环节,这个环节余令依旧听不懂,很晦涩,只知道大家在讨论《四书章句注解》。
这是东林书院最爱的经学辩论。
这些年随着东林学派在大明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高端的文人聚会都会学着东林书院也拿出来辩论。
朱常洛听着下面文人的讨论轻轻地闭上了眼。
李进忠见太子爷闭上了眼,偷偷的看了一眼下面。
心里有所明悟。
他心里偷偷的记下了,太子爷要么不喜欢东林,要么就是不喜欢大家在讨论《四书章句注解》。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之后,在场的每个人如同考试交卷一样,对《四书章句注解》里面的某一句写下了自己的理解。
“接下来我们一起看看子先进士和外朝之宾传教士利玛窦对《几何原本》一书的注解,截至目前也只有六卷而已。”
陆祈云拍了拍手,仆役走出,他接着说道:
“徐光启进士和利玛窦只翻译了六卷,今年年初印刷成书,本想将后九卷一鼓作气翻译完,奈何噩耗到来,光启的父亲过世了。”
“今日呈现上来就是希望大家看看。
如有见解,就写之一二,等光启回来,一一验证,岂不美事也?”
六册书分了下来,余令也来了精神。
可众人对此好像并无多大兴趣,讨论声小,没有刚才的热烈。
“先生,能给我看看么?”
王秀才转身就把书交给了余令,淡淡道:
“当一雅趣看看就行,科举不考这些,不登堂也不入室!”
(ps:这本书只有六册,后面的九卷没有翻译,因为在徐光启守孝归来后,利玛窦病死在京城,几何二字就是徐光启命的名。)
余令接手一看就入了迷。
王秀才可能对直角、锐角、钝角这些词汇不习惯,余令却觉得格外的亲切。
捡起木棍,余令就是在地上画图推算。
其实看是能看懂,上面会有注解,但却是古文,看起来很晦涩。
余令一边算,一边用自己习惯的大白话再去翻译,说句难为情的话,这是余令目前唯一能看得进去的书了。
其余的书对余令来说,断句都是一个极为困难的事情。
如果是一本没有读过的书,余令根本就不会断句。
下面安静了下来,朱常洛又睁开了眼,扫了一眼众人。
大家是个什么样的状态他心知肚明,本想再闭上眼,等待下一步流程……
他看到了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余令,他缓缓地挺直了腰杆,忍不住笑道:
“这个猴子倒是找到了心爱的果子了!”
刘元霖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笑道:
“太子爷,上面的词臣看着都头疼,这小子也就觉得新奇而已,新鲜劲过去了,定然不会再看了!”
朱常洛点了点头。
聚会流程接着往下走,下一步流程就好玩多了。
事关诗词,联句赋诗,限韵作词,是所有文人的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