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歌看着匍匐在地的两人,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知错?” 她慢慢道,“那好,我问你们,是谁指使你们怠慢本宫,克扣用度的?你们又在这清秋院,替谁盯着本宫,传递了多少消息?”
两个婆子浑身一颤,面如土色。
她们没想到王妃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王妃……这……这……” 李婆子支支吾吾,不敢说话。
“说实话,我可以既往不咎。” 楚清歌抛出诱饵,声音缓和了几分,“若有半句虚言,或者还想着替人遮掩……王府的板子和慎刑司的大牢,你们可以自己选一个。”
恩威并施。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她们只是下人,柳侧妃虽然得宠,但毕竟不是王爷。如今王妃强势起来,王爷的态度又不明朗,她们没必要为了柳嫣然搭上自己的性命。
权衡利弊之后,李婆子咬了咬牙,竹筒倒豆子般地全招了。
果然是柳嫣然在背后搞鬼。是她许诺了好处,让这两个婆子监视楚清歌的一举一动,并在日常用度上苛待她,甚至还授意她们在楚清歌的饮食里偷偷放一些寒凉伤身的药材,长此以往,就算不中毒,原主的身子也会垮掉。
好恶毒的手段!
楚清歌听完,心中冷笑。这柳嫣然,不仅心狠手辣,手段也够阴险。
“很好。” 楚清歌点了点头,“念在你们主动坦白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们。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她看向小翠:“小翠,去院子里,取两根最粗的洗衣棒来。”
小翠一愣,随即明白了王妃的意思,眼中闪过一丝兴奋,立刻应声:“是!”
李婆子和张婆子吓得魂飞魄散:“王妃饶命!王妃饶命啊!”
“放心,打不死你们。” 楚清歌语气冰冷,“每人二十杖,算是给你们长长记性。告诉你们,从今天起,这清秋院,我楚清歌说了算!谁要是再敢阳奉阴违,或者吃里扒外,就不是二十杖这么简单了!”
很快,院子里就传来了洗衣棒打在皮肉上的闷响和婆子们的惨叫求饶声。
楚清歌没有去看,只是端起小翠重新沏好的热茶,轻轻吹了吹。
她知道,光靠惩罚是不够的,立威之后,还要施恩。
等行刑完毕,两个婆子被打得皮开肉绽,趴在地上哼哼唧唧,再也不敢有半分不敬。
楚清歌让小翠拿来伤药,亲自给她们处理了伤口。
她的动作专业而熟练,清创、上药、包扎,一气呵成。那两个婆子感受到伤口处传来的清凉舒适感,心中的恐惧和怨恨渐渐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这药……能让你们的伤好得快些,也不会留下疤痕。” 楚清歌一边包扎,一边淡淡地说道,“只要你们以后安分守己,忠心侍主,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们。月钱份例,从今日起,按王府主院一等下人的标准发放。若做得好,年底还有赏赐。”
两个婆子愣住了。
她们本以为这次不死也要脱层皮,没想到王妃不仅亲自给她们上药,还要给她们涨月钱?
巨大的反差让她们有些不知所措。
“多……多谢王妃恩典!” 李婆子率先反应过来,真心实意地磕了个头,“老奴……老奴以后一定尽心侍奉王妃,绝无二心!”
张婆子也连忙跟着表忠心:“老奴也是!谢王妃不杀之恩!”
楚清歌点了点头:“起来吧。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
打发走两个被彻底收服的婆子,楚清歌看向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眼神复杂的哑仆。
哑仆约莫五十多岁,脸上布满风霜,一双手骨节粗大,布满老茧。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安静地看着一切。
楚清歌走到他面前,仔细打量了他几眼,忽然开口:“你不是天生的哑巴吧?”
哑仆浑身一震,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
小翠也惊讶地捂住了嘴。哑叔在王府很多年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天生的哑巴。
楚清歌微微一笑:“你的舌根有旧伤,是被人为破坏了声带。而且,你似乎……懂些拳脚功夫?”
刚才她立威之时,这哑仆看似平静,但他的站姿、呼吸,以及眼神中偶尔闪过的精光,都瞒不过她这个顶尖特工的眼睛。
哑仆的眼神更加震惊,甚至带上了一丝警惕。
楚清歌缓和了语气:“你不用紧张,我没有恶意。我懂医术,或许……能治好你的嗓子。”
哑仆的瞳孔骤然收缩,激动地看着楚清歌,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他猛地跪下,向楚清歌用力地磕头。
楚清歌扶起他:“你先别激动,能不能治好,我需要仔细检查过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或者,以前叫什么?”
哑仆激动地比划着,小翠在一旁帮忙辨认:“王妃,哑叔是说……他以前叫……林忠。”
林忠?
楚清歌在原主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似乎有些印象。好像是……以前跟着老王爷(萧北寒的父亲)南征北战的一个亲兵?后来老王爷去世,他就销声匿迹了,没想到竟然会以一个哑仆的身份藏在这王府的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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