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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萧遥啐了一口,眼中血丝隐现。
这种无时无刻、不知从何处袭来的精准打击,像钝刀子割肉,极大地消耗着他的精神和体力,更在一点点瓦解他的防御。
他体内的灵力,在抵抗天罚残留的毁灭力量和修复自身创伤之间艰难地运转着,如同陷入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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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灵儿紧张地靠近,小手想帮忙又不敢碰,只能焦急地问:“萧遥哥哥,疼吗?”
“小意思。”萧遥咧咧嘴,笑容有些狰狞,他猛地抬头,死死盯着雷光劈落的方向,那里只有一片空茫的惨白。
他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突然对着天空竖起一根焦黑的中指,嘶声吼道:“贼老天!有本事来个大的!零敲碎打,你他妈没吃饭吗?!”
这突兀的挑衅举动,让凌清雪和白灵儿都瞬间色变!
“萧遥!”凌清雪急声喝止。
轰隆隆——!
仿佛回应他的挑衅,那片惨白的天空深处,陡然传来一阵沉闷压抑、如同巨兽在深渊中咆哮的雷鸣!
虽然没有雷光立刻劈下,但那声音中蕴含的恐怖威压,比之前的小雷光强大了何止百倍!
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头!
凌清雪和白灵儿瞬间感到气血翻腾,呼吸一窒。
战红缨握戟的手猛然收紧,指节发出爆响,脚下坚硬的地面被她踩出蛛网般的裂痕!
萧遥首当其冲,身体剧烈一晃,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一口鲜血涌到喉头又被他强行咽了回去。
他挑衅的中指还僵在空中,但脸上的戾气已被一片骇然取代。
那沉闷的雷鸣,如同高高在上的主宰,投下冰冷而漠然的一瞥。
仅仅是威压的余波,就让他几乎站立不稳!
他毫不怀疑,刚才若真有一道天雷劈下,他此刻绝对已经化为飞灰!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
萧遥缓缓放下了手,所有的桀骜和挑衅都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种近乎本能的、对天地伟力的深深敬畏,以及更深的凝重。
这贼老天…似乎真的能“听”到,而且…脾气不太好。
“走!”他声音干涩,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和后怕,再不敢停留,闷头加快脚步向前冲去。
队伍的气氛更加压抑,如同绷紧到极限的弓弦。
每个人心头都沉甸甸的,不仅仅是对葬神渊未知凶险的恐惧,更添了一层对这片诡异天地意志的敬畏。
萧遥的凝重,如同实质的阴影,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
终于,在压抑到极点的沉默中跋涉了不知多久,前方灰色平原的尽头,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地平线不再是单调的灰白,而是被一片更加深邃、更加不祥的黑暗所取代。
那黑暗并非夜幕降临的纯黑,而是一种吞噬一切光线的、粘稠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沉色泽。
它向上延伸,仿佛一道顶天立地的巨大屏障,将世界粗暴地分割开来。
屏障之下的大地,不再是干裂的平原,而是呈现出一种令人心悸的破碎状态。
巨大的裂缝如同大地的伤疤,纵横交错,深不见底,里面翻滚着浑浊的、带着硫磺气息的黑雾。
扭曲的、仿佛被无形巨力拧成麻花的黑色岩石,如同巨兽的獠牙般狰狞地刺向天空。
空气中弥漫的焦糊和腐朽气味,在这里被一股更浓烈、更刺鼻的硫磺和某种…难以形容的、如同陈年血腥混合着金属锈蚀的气息所取代。
吸一口,都感觉肺部火辣辣地刺痛。
光线在这里变得极其黯淡,仿佛被那粘稠的黑暗屏障吸收了大半。
明明不是夜晚,周围却如同笼罩在黄昏与黎明的诡异交界,一切都蒙上了一层灰败的阴影。
最令人不安的,是这片区域散发出的气息。
死寂!
绝对的死寂!
没有风声,没有虫鸣,没有任何生命活动的迹象。
只有脚下偶尔踩碎一块松动的黑石发出的脆响,在这片死寂中被无限放大,显得格外刺耳。
这死寂并非安宁,而是蕴含着一种大恐怖,仿佛万物生灵都在此绝迹,连声音都被彻底抹杀。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排斥和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爬上每个人的脊背。
萧遥停下了脚步,站在破碎大地与荒原的交界处。
他凝视着前方那吞噬光线的黑暗屏障,以及屏障下破碎扭曲、死寂无声的恐怖地貌,脸上的凝重几乎化为实质。
“葬神渊…”他低声吐出三个字,声音在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仅仅是在外围,这股气息就比幽骸古境凶险了何止十倍!
那粘稠的黑暗,仿佛有生命般缓缓蠕动,带着一种直抵灵魂的冰冷恶意。
脚下的破碎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