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瞬间被这个名词串联起来!“那九柱…是支撑世界的基石?也是…枷锁的一部分?”
“是基石,也是牢笼。”凤霓裳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一丝残酷的清醒,“秘档暗示,九柱的存在,一方面维系了大战后濒临崩溃的世界,防止其彻底化为混沌尘埃。另一方面…它们更像是一个庞大到无法想象的阵法节点,将某种…‘规则’…或者说‘意志’…的力量,强行锚定、覆盖在我们这方天地之上。这,就是所谓的‘枷锁’!”
她的指尖最终停留在卷轴焦痕的下方,那里残留着一幅极其简陋、线条粗犷、饱含古意的示意图。九根扭曲的巨柱,以某种玄奥的方位矗立在大地之上,柱身缠绕着无数象征锁链的纹路。而在这些巨柱的顶端,在苍穹的至高处,画着一只巨大的、没有瞳孔的、漠然俯瞰的眼睛!那眼睛的线条极其简单,寥寥数笔,却透着一股令人灵魂冻结的森然与无情!
“这‘枷锁’,这‘监天之眸’,就是悬在我们所有修行者头顶的利剑!是封死登天之路的铁壁!”凤霓裳的语气带着压抑的愤怒与不甘,“它限制力量,它扭曲规则,它…抹杀一切可能触及它、威胁它、甚至只是窥探到它存在的‘异数’!你看到的,萧遥,是它的具象显化,是它针对你这个‘变数’的…直接反应!”
萧遥死死盯着卷轴上那只简陋却蕴含无限恐怖的眼睛图案,禁山最深处那窒息灵魂的凝视感再次汹涌袭来。原来如此!他试图触碰那核心,试图窥探那枷锁的本质,就如同将手伸进了沉睡巨兽的口中,触发了它本能的抹杀机制!那所谓的“天罚”,并非虚无缥缈的天道惩戒,而是这“监天之眸”所代表的“枷锁”意志的清除程序!
“所以…那寂灭神雷…”凌清雪脸色发白,声音微颤。
“是‘监天之眸’降下的清除手段之一。”凤霓裳替她说完,目光转向萧遥,“针对‘异数’的灭顶之灾。你能活下来,是万古未有的奇迹。”
“清除手段…之一?”萧遥敏锐地捕捉到了女帝话语中的关键信息,“除了那毁天灭地的神雷,它还有什么?”
凤霓裳的眼神变得更加幽深,她沉默了片刻,指尖无意识地在卷轴的焦痕边缘摩挲着,仿佛在触摸一段被刻意遗忘的、带着血腥味的禁忌历史。
“为了弄明白这‘枷锁’的界限,为了找到一丝可能的缝隙…”她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我的祖父,也就是上上代大炎皇帝…曾秘密进行过…一些测试。”
密室的烛火再次不安地晃动起来,将女帝的影子在墙壁上拉长、扭曲,宛如择人而噬的魔影。
“他用的是…死囚。”凤霓裳的话语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却字字如冰锥,刺入听者的骨髓,“挑选那些根基不稳、心志不坚,却又在特定方向(比如空间感知、因果推演、生命掠夺等禁忌领域)有着诡异天赋的囚徒,强行用秘药和阵法催谷他们的力量,拔升他们的境界…试图人为制造出接近‘异数’边缘的存在…”
萧遥的脊背窜起一股寒意。凌清雪更是倒吸一口冷气,难以置信地看着女帝。用活人做试验品,去试探那恐怖“天罚”的底线?这是何等的冷酷与疯狂!
“结果呢?”萧遥的声音有些发紧。
“结果?”凤霓裳唇角勾起一丝毫无温度的、近乎嘲讽的弧度,“当那些被催生出来的‘伪异数’力量达到某个界限,或者其力量性质触及某个被‘枷锁’锁死的禁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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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指轻轻敲了敲卷轴上的“监天之眸”图案。
“没有神雷。”
“但那些死囚…会在极短的时间内…被‘规则’本身…从存在层面…‘修正’掉。”
“修正?”凌清雪不解其意,只觉得这个词比死亡本身更令人毛骨悚然。
“是的,修正。”凤霓裳的目光扫过凌清雪,最终落在萧遥身上,带着一种洞悉恐怖的深邃,“如同用无形的橡皮擦去纸上的错误墨迹。有的囚徒,上一刻还在嘶吼,下一刻身体便毫无征兆地崩解,血肉骨骼化作最原始的微粒,消散于无形,仿佛从未存在过。有的,则是在瞬息间被扭曲了存在的形态,可能变成一块石头,一滩浊水,或者…一堆疯狂增殖却毫无意义的腐烂血肉…还有的,其存在的‘因果’被强行抹除,所有认识他的人都在瞬间遗忘了他,他留下的痕迹全部消失,如同被世界彻底删除…”
密室内死一般的寂静。连烛火燃烧的噼啪声都消失了,空气粘稠得如同凝固的铅块。凌清雪脸色煞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眼中充满了惊骇。这种无声无息、却又恐怖到颠覆认知的抹杀方式,比那惊天动地的寂灭神雷,更让人感到绝望!
萧遥的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心脏如同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他想起禁山核心区域,那些如同被时间遗忘的、保持着生前最后一刻姿态的枯骨…那空洞的眼窝,那凝固的绝望…原来并非死于守护者之手,而是触碰了不该触碰的禁忌,引来了“规则”的“修正”!他们,是先行者,是无声的警示碑!
“修正…这就是‘枷锁’的另一种力量…”萧遥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喉咙里泛起浓重的铁锈味,“无处不在…无形无质…却更加致命…”
“不错。”凤霓裳收回手指,负手而立,玄色深衣在烛光下仿佛能吸收一切光亮,“寂灭神雷,是‘监天之眸’对足以撼动‘枷锁’根基的强大‘异数’的雷霆一击。而‘规则修正’,则是它对那些试图钻营规则缝隙、或自身存在开始‘污染’既定秩序的‘错误’的…格式化清理。后者,更为隐蔽,更为广泛,也…更难防备。这或许也是为何,当你不主动去挑衅那核心、不去大规模破坏它制定的规则时,在神都范围内,它对你的反应会相对‘温和’,只是些不痛不痒的霉运。”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萧遥身上,那审视的意味再次浮现,但这一次,少了几分试探,多了几分评估其价值的凝重。
“萧遥,你能在‘监天之眸’的锁定下,硬撼寂灭神雷余波而不死,甚至最终遁走…仅凭这一点,你就拥有了与朕…平等对话的资格。”她的语气带着帝王的坦率与不容置疑,“你对‘九柱’的接触,你对‘枷锁’本质的窥探,你所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