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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远溪想要推开他的手顿在半空中, 手指缓缓收紧。

  眼前的人似乎比上次醉得还厉害,说话颠三倒四:“他们不让我找你,反正……反正你也不想见我……”

  “你这么讨厌我, 怎么会来找我, 又是梦……”

  裴远溪垂眼沉默了几秒, 抬起的手最后搭在了贺觉臣的后背:“你喝多了,先起来。”

  圈在他腰间的手臂收紧了些,像耍赖一样,回应他的是无声的拒绝。

  不管裴远溪怎么推,趴在他腿上的人都纹丝不动,他只能试图唤醒对方的理智:“明天早上还有会议,你这样怎么参加?”

  “不去更好。”贺觉臣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闷, “我才不想看你跟别人卿卿我我。”

  裴远溪有些不解:“我跟谁?”

  然而贺觉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小声地哼了一声。

  裴远溪觉得眼前这人醉得比他想的还严重,在心里叹了口气, 又说:“再不起来我就走了。”

  这回说的话竟然有了效果,腰间的手臂一僵,缓缓松开来。

  他趁这个时候赶紧起身,朝门口的方向走了几步,跟贺觉臣拉开了距离。

  半蹲在沙发前的人没动,只是紧紧地盯着他,漆黑的眼眸闪着不安的光。

  两人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对视片刻,裴远溪还是没能下定决心把喝醉的人独自丢在这里。

  他认命地走到门口处,打开客厅的灯,又回到沙发前。

  在他朝门口走去的时候,贺觉臣全身紧绷,几乎就要冲上前把人拉回来。

  等他回到沙发前,才又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

  裴远溪把还蹲在地上的人拉起来,按在沙发上,去浴室里拿来一条打湿的毛巾,给贺觉臣擦了一下脸和手。

  让他意外的是,在他做这些事的过程中,贺觉臣都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一副任由他摆弄的样子。

  这让他的工作量减轻不少,很快就把贺觉臣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擦干净了。

  把贺觉臣带到房间后,他看着坐在床边的人又有些犹豫,不知道要不要帮他再擦擦身子,最后还是决定不费这个功夫。

  自始至终,坐在床边的人都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安静得不像是喝醉的人。

  裴远溪低头避开那道炙热的目光,帮贺觉臣取下领带,然后一颗颗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

  脱下外套时,贺觉臣也很配合地抬起手,让他能够轻松些。

  随后,裴远溪就发现贺觉臣有些过于配合了。

  上衣脱下来后,贺觉臣主动解开皮带扣,抽出皮带扔到一旁,接着就把手放在了裤头上。

  裴远溪的眼皮一跳,按住了那只手:“……就这样睡吧。”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脱,但贺觉臣还是听话地松开手,掀开被子躺了下去。

  裴远溪松了口气,刚要起身离开,又被贺觉臣牵住了指尖。

  他试了几次都抽不出来,只能又在床边坐下,想等贺觉臣睡着了再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躺在床上的人还没有要睡的意思,像是怕闭眼他就会不见一样,连眼睛都很少眨一下。

  裴远溪今晚被看了一晚上,抿起唇角,问:“你看什么?”

  “好看。”只得到了两个字的回答。

  他的唇角抿得更紧,撇开视线。

  今天在会议桌上的贺觉臣还那么不近人情,跟眼前这个人完全无法联想在一起。

  刚才简短的对话结束后,房间又恢复了安静。

  裴远溪被服务生喊出去时太匆忙,没有拿上手机,现在只能望着床头灯出神。

  视线稍微往下移,便是那张如同雕刻般完美的脸。

  仔细看来,贺觉臣的五官跟以前没有什么不同,但棱角似乎变得更加锋利,眉眼也多了些沉着。

  这些细微的变化,如果朝夕陪在身边并不会发现,但隔了几年再见,就会发现与记忆中不同的地方。

  裴远溪心底莫名冒出一丝不明显的酸涩。

  曾经他还想要陪着贺觉臣过每一个生日,又怎么会想到后来发生这么多事。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在贺觉臣脸上停留了很久,直到一道低哑的声音响起:“你喜欢的样子……是这样吗?”

  裴远溪微微一怔。

  他喜欢的样子是什么样?

  贺觉臣牵着他的手贴在脸上:“你不是喜欢他那样的人吗……我比他更厉害了,能保护好你。”

  裴远溪这才反应过来,贺觉臣说的人是黎成滨。

  他想起这几次见面,贺觉臣都表现得很沉稳,说起来贺觉臣也只是毕业没多久的年纪,却透出不符合年纪的成熟。

  跟贺觉臣差不多大的孟煜,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性格。

  没等裴远溪回应,床上的人又继续低声道:“可是你现在又喜欢那种毛头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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