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庞士元后脖颈上的箭疤,想起他那笔直的双腿,还想起他咳嗽得都喘不上气了还在那儿笑的样子。
这些伤啊,可不像是战俘该有的,倒像是……倒像是有人拿自己的命去保护另一个人的证据呢。
她紧紧攥着车帘的手慢慢松开了一些,看着马车外面离得越来越远的丞相府那红色的大门,心里头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想法:说不定帝国传闻里说的“私养战俘”,压根儿就是一块遮羞布罢了。
而梅苑里那团烧了二十年的火呢,烧的从来就不是啥阴谋诡计,而是两个有点傻的人,非得在这个乱世当中,守着彼此的性命,就像把日子熬成了最浓的药一样。
只不过这药啊,虽然苦了点儿,可感觉比蜜枣还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