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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梦碎了,心凉了,人也散了

  傍晚的暮色一点点漫过林梢的时候,庄周一终于把手松开了。他之前攥得太紧,手指都发疼了。

  他手里捏着的那截青灰色衣角,已经被捏出了好多褶皱。衣角就这么从他的指缝间滑落下去,就好像一片被揉得乱七八糟的云似的。

  庄周一看着扁越人故意避开的眼尾,突然感觉喉咙里有一股腥甜的味道往上涌。哎呀,原来心要是疼起来,真的能让身体都跟着难受,嘴里都泛着苦味呢。

  “小庄?”扁越人声音沙哑地叫了他一声,可这声音听起来比山风还要冷呢。

  庄周一听到这声呼唤,指甲就狠狠地掐进了掌心。

  他的思绪一下子就飘回到三天前,在那个废旧的大楼里,扁越人也是这么紧紧地抱着他。那时候丧尸在撞门,发出特别大的响声,扁越人就对他说“别怕,我在呢”。他又想起昨天早上,扁越人还蹲下来,给他系松了的鞋带,还说“跟着我走,不会走丢的”。

  原来啊,那些承诺就跟面包似的,放着放着就发霉了。刚掰开的时候,好像还有点甜香味儿,可咬一口,满嘴都是苦味。

  “骗子。”庄周一听到自己的喉咙里发出那种破碎的呜咽声。

  还没等扁越人再说话呢,庄周一突然就转身了。

  他穿着布鞋,从满地的枯枝上跑过去,头顶上那几根呆毛被风吹得乱翘。这呆毛还是扁越人今天早上揉乱的呢。

  庄周一跑起来的时候,眼泪把视线都糊住了。他撞到树桩上也不停下来,也不减速。他就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一团火在烧,那火烧得他浑身上下每一寸皮肤都发烫得厉害。

  “小庄!”扁越人喊了一声,可是脚就停在原地,没再动了。维安的声音突然在耳边炸开:“那孩子身上还留着丧尸病毒呢,再这么耽搁下去,整个营地都得被传染。”他看着那摇摇晃晃远去的背影,喉咙动了动,最后还是没有追上去。

  手指关节抵着树干,树皮上的刺扎进手心,疼得他眼眶都红了。他不是不想追啊,是不能追啊。

  墨晓白在后面轻轻笑了起来:“看那小家伙跑的,就跟兔子被踩了尾巴似的。”他抱着胳膊靠在树上,靴子尖碾着一片枯叶,“扁队,我觉得你可别心软。这种累赘……”

  “行了,别说了。”扁越人一下子转过身来,眼睛里透着冷意。

  墨晓白挑了挑眉毛,倒也没生气,慢慢站直了身子:“好,不说这个了。”他伸手拍了拍扁越人的肩膀,手指有意无意地擦过对方的后脖颈,“走啊,到我那儿去喝口热汤呗?你都两天没合眼了……”

  “不用了。”扁越人侧身躲开那只手,说话的声音里带着故意的疏远,“你先回营地吧。”

  “这么急着赶我走啊?”墨晓白低声笑了一下,也没再纠缠,抬腿朝着营地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说:“要是那个小家伙跑丢了,你可别后悔。”

  扁越人没有搭话。

  他看着庄子周消失的那片树林深处,暮色里树影晃动,就像好多只张牙舞爪的手。喉间一阵钝痛往上冒,他眼睛一闭,赶忙跟上墨晓白的脚步。维安之前交代过,今儿晚上务必把庄周一身上的病毒样本处理掉,他得去拿检测仪器呢。

  他俩肩并肩走在铺满落叶的小路上,风呼呼地吹着,带着松针的味儿直往领口灌。

  墨晓白冷不丁地开了口:“你知道不?前天夜里啊,西墙那边的丧尸群突然就暴动了。”说着,他扭头看向扁越人,眼角微微往上挑了挑,“我去查了监控,你猜怎么着?就在那个时候,有人把第三道防护门给打开了。”

  扁越人听到这儿,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你猜猜看,这人是谁?”墨晓白的声音轻悠悠的,就像一片轻飘飘的羽毛似的,“就是庄周一。他拿着你给他的通行卡,在监控下头站了三分钟,然后就把门给刷开了。”

  “不可能!”扁越人紧紧地攥起了拳头,“他那天正发着烧呢,我可是守了他一整晚啊。”

  “发烧?”墨晓白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递了过去,“你看看,这是谁?”

  照片里,有个穿着病号服的少年正踮着脚刷门卡呢,额角上的退烧贴都歪到鬓角边上去了。而那身病号服,就是扁越人亲手给他换上的啊。

  扁越人的手指在照片上不停地抖着。他突然记起来,昨儿晚上庄周一烧得晕晕乎乎的,迷迷糊糊就抓着他的手腕,小声嘟囔着“越人,我冷”。他当时就只当庄周一在说胡话呢,可现在想想,难不成……难不成那小子是装的?

  “您还记不记得上个月的物资被劫那事儿啊?”墨晓白接着往下说,“咱们可是追了那物资车整整三天呢。最后在那个废弃工厂找到车的时候,就看到驾驶座上插着半块草莓蛋糕,就是庄周一最爱吃的那种。”

  扁越人这心里啊,就像有一团火从胃里直往上冒,烧得他太阳穴一个劲儿地跳。

  小主,

  他就想到啊,每次分物资的时候,庄周一总是把自己那份蛋糕推给他,还说“我不喜欢吃甜的”;又想起那孩子蹲在篝火旁边给他补衣服,那针脚缝得歪歪扭扭的,还说“等我学会了,就给你缝一件新的”。

  难道这些全都是假的吗?

  “您老是说我冷血。”墨晓白突然就停住了脚步,一转身就挡住了扁越人的路。

  他的眼角都有点泛红了,说话的声音也带着点儿哭腔,“可是您被丧尸围在那废弃大楼的时候,是谁砍断了自己的手腕去引开丧尸的呢?

  您发疟疾说胡话的时候,又是谁在雨里跪了一整晚去求老中医的呢?

  您说要保护所有人,可我呢,我只要……只要能保护您一个人就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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