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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忍不住想——以前陈序青也是这样看我一次次离开的吗?
乔献电话里点评池宴歌的心事。
“觉得空虚寂寞就跟陈序青直说嘛,陈序青可不像你,你说了,她一定会立刻丢下所有工作回到你的身边。”
池宴歌想挂电话。
乔献又问:“所以你真的吃醋?对那个什么学姐吗?”
池宴歌:“有事,先挂了。”
池宴歌最后在某天晚上睡觉前,接吻后,跟陈序青轻声说,陈序青,感觉最近挺少见到你的。
非常含蓄。非常池宴歌。
但陈序青听懂了。
第二天就想办法约到一家非常难约的浪漫餐厅,她跟池宴歌之前一直说要去,托了千百种关系预订成功后,陈序青给池宴歌打电话。
但陈序青忽略了一点,她没有提前约池宴歌时间。
有时候命运就是很折磨人。
短暂从赞比亚回国的韩明珍在同一时间约池宴歌周五晚上见面,第二天韩明珍还要带着另一批团队再飞出去,不见不行的情况。
两人在电话里沉默,毕竟不是谁对谁错的事,所以只是无奈。
最后,这头的陈序青手一挥,开朗道:“没事池宴歌,我们俩改天再去吧,这次我大方一下,请许蕾去吃好啦。”
池宴歌没有把话说死,她算着跟韩明珍见面再赶去餐厅,应该能赶上最后半小时的营业时间。
晚上八点三十四。
池宴歌气喘吁吁停在餐厅的门口,侍应生拦住她,告知她今晚结束新客接待。
池宴歌说约了人已经在里面,报陈序青的名字和手机号。
在侍应生的引导下,池宴歌拎着包,直走,左转,径直往靠窗最里面的座位过去。
远远地直接看见的是陈序青的脸,但陈序青对面的人的背影,池宴歌很肯定那不是许蕾。
池宴歌顿住脚步,她拿出手机给陈序青打电话:“陈序青,你和许蕾还在吃饭吗。”
“嗯?在啊——”
“和许蕾?”
“是啊。”
池宴歌向前走,没挂断电话,直至走到陈序青那桌旁边,又问了一遍:“和许蕾?”
陈序青听着电话转头,跟池宴歌对上目光,眼里瞬间装满惊喜:“诶?池宴歌你怎么来了?”
对面,陈序青的学姐起身,陈序青大方跟池宴歌介绍,学姐便跟池宴歌友好问候了两句说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
目送学姐离开的时候,陈序青听见池宴歌问:“许蕾呢?”
陈序青:“她——”
“咦?池医生你来啦?”许蕾手上还有未完全擦干的水渍,“陈序青不是说你今晚来不了了么?”
陈序青立刻拉住池宴歌的手,转移许蕾注意力,对许蕾讲:“我有点急事得跟池宴歌商量,我们先出去一下,你再吃会儿或者你先走也行,我买过单了。”
许蕾挠挠下巴,很配合:“喔好!”
陈序青拉着沉默不语的池宴歌一路走出餐厅,走到一个没人的空中玄廊上,月光透过冷灰色的玻璃幕墙照在两人的身上,脚底是斜长的影子。
陈序青歪头,笑着拉住池宴歌的双手晃晃:“到底怎么啦?是不是晚上去吃饭的时候遇见不开心的事了?”
很温柔。
毫不在意池宴歌的尖锐和冰冷。
池宴歌深深吸口气,她这会儿在陈序青的声音中冷静下来,才意识到刚才那一刻她差点要做多么糟糕的事,她心中累积的刺痛和嫉妒居然让她对陈序青这个人都产生了卑劣的猜疑。
原来过去自以为不在意的每个瞬间,每一通陈序青跟对方打的电话,都早已成为扎进她心脏的一根刺,她刚才一步步走近陈序青,终于感觉到疼痛和恐惧。
现在,这个不用陈序青说明就自然消散掉的误会,更让池宴歌对自我产生怀疑。
池宴歌不敢看陈序青的眼睛,害怕陈序青后知后觉意识到她先前的想法,害怕陈序青对她失望。
害怕争吵,害怕陈序青又一次离开。
池宴歌害怕失控,但失控的慌乱已在她心中四散开来,浓烟滚滚,无处可逃。
她的睫毛轻轻颤动,又一次深呼吸,垂在身边的手缓缓捏紧,理智紧绷又拼命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陈序青在这时抱住了她。
拍拍她的后背。
脸埋在她肩膀,愉快地在她耳边说:“哈哈,池宴歌,原来你有这么爱我哦。”
陈序青当然猜出了池宴歌的想法,她在池宴歌进入余光里的那一刻就看见了池宴歌。她抬眼,刚想起身跟池宴歌招手,看见池宴歌扭头,侧脸冷冰冰地瞥向窗外,池宴歌一个人静止在那边站了好一会儿,无知无觉地挡住了前后过路的人。
怎么了?池宴歌在看什么?
陈序青也往窗外望,什么都没有?
接着,茫然的她就接到了池宴歌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