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p;池宴歌啪一声合上文件夹,从书摞里抽出第四本、第六本书,上身再倾向电脑左侧的置物架,取出被明黄色长尾夹夹住的一沓A4纸,她把所有资料按照大小顺序叠放摆好,拿起靠在胸牌之前,“分手的两个人要是想复合,有没有这顿饭都不重要。”

  哎哟,你是真的不懂啊池宴歌,对有的人来说那是一顿饭吗,那是久旱逢甘露那是沙漠中的一汪清泉那是否极泰来中的头号大奖。

  你你你你就嘴硬吧等到时候人家真的复合了你就暗恋一辈子吧。

  汤茯心中飘过满屏弹幕,但她又冷静了——也对,指不定对池宴歌来说喜欢一个人只是繁忙生活之中的一点调剂,可有可无呢?复合就复合呗,换一个就是了。

  她看向往门口走的池宴歌的背影,肯定池宴歌的话:“好吧!你说得对!你这是要去哪儿?”

  “院长室。”

  如果能再给汤茯一次机会,她一定不会同时将陈序青跟前女友吃晚饭和科室项目被人为延期同时汇报给池宴歌,汤茯从急诊中心回心外大办公室的时候,忙着用纸杯喝水,耳边同事们热火朝天在讨论池主任会不会被院长开除。

  哦,有人要被开除了啊。汤茯的一口水咽进喉咙。

  下一秒。

  “噗——”汤茯喷了自己一手,她赶紧扯卫生纸给自己擦,一边挥手跟其他人表示没事,一边走到刚才说话的人面前,“谁?谁开除谁?”

  “诶汤医生你跟池主任关系不是挺好嘛,池主任那咋说啊?”

  “什么咋说?我刚从急诊回来!”汤茯坐下,“你赶紧说说咋回事!”

  具体的事情谁也不清楚,就有人路过院长室的时候,刚好碰见从院长室冷脸离开的池主任,院长还从院长室追出来,追了少说半条走廊吧,最后院长追不上气急了当着好几个路过的人对池主任背影喊。

  说话的人模仿院长,一手叉腰,一手直直指向汤茯:“池宴歌!这医院不是你说了算!”

  汤茯听完倒吸一口冷气,想起自己给池宴歌的报告里一些比较尖锐的、关于院长也认为暂时不批通过的字眼,焦虑地咬起了手指甲,旁边的人看她表情不对,就问她是不是知道点什么。

  “没有啦,我只是在想晚上吃点什么好。”

  汤茯没说多余的。

  一个需要被重点推进、关乎人命的事情,碰上高层弯弯绕绕的考量流程,居然三个月来毫无进展。院长韩明珍最后对池宴歌叹气,让池宴歌再稳稳,她保证能想到解决办法。

  为这事,池宴歌跟韩明珍来回争论过不下十次,之前她出于尊重和理解都在退让,但这次,她只冷声说,韩院长,您知道我不是理想主义,院里的决定我会配合,您难为的事情我自己去找他们说。

  她说完也不等韩明珍回答,起身,走人。

  “哎,池宴歌,我说这事咱们都还是得冷静点,你也知道院长不是唯一决定权啊。”

  汤茯跟池宴歌坐在咖啡厅,玻璃窗边,她盯着池宴歌的脸,池宴歌边喝咖啡边看窗外,汤茯持续念经,“韩院长人真的挺好的,我不知道你们吵了什么,但你别太情绪化,有时间还是去跟她道个歉吧。”

  “我知道。”池宴歌稳如泰山,“这事的重点是郭民文。”

  “你!千万使不得!你可别找他!”汤茯一把抓住池宴歌手腕,“你再怎么跟韩院长闹,韩院长不会计较,那郭秃子是真能以权谋私给你除名啊!他本来就看你不爽了!一直想扶他那边的人上来呢!上回他非要改咱们科室的绩效我现在想起来都还生气呢!”

  池宴歌拿着手机打了几个字,眼都没抬地回汤茯:“是啊,他上次就敢架着韩院长,要还忍他,我们以后的工作还做不做了。”

  “啧,他,但他暂时还没真的直接影响到我们嘛,想改我们的定责不也没改成。”

  池宴歌看汤茯,微笑:“嗯,那就让他以后永远改不成。”

  汤茯:“……”你这笑怎么怪恐怖的。

  池宴歌决定要做的事确实是拉不回来的吧。汤茯心说算了我也不费这个劲了,池宴歌毕竟是副主任,职级比她高,哪轮得到她操心。

  汤茯点点头:“好吧,反正你当心点,我可不想失去一个好领导。”

  “对了。”

  池宴歌放下发完消息的手机,云淡风轻,“我订了盈西公馆的晚餐,一起去吧。”

  汤茯:我天??????你不说不凑热闹吗!!现在干脆要凑人家跟前去啊?!

  ……

  国道上,陈序青专心开车,副驾坐着许蕾,后排还有个刚睡醒的林蓓。

  “啊——”林蓓在后排发出一声哀嚎。

  她刚点开的微信里,汤茯至少给她密密麻麻发了两页屏的消息,最后一句话是蓓蓓啊我们可能今晚就会被池宴歌杀掉,附图一张小猫上吊表情包。

  前面许蕾听汤茯这悲戚后的戛然而止,真以为出了啥事,转头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林蓓声音非常虚弱:“没事没事……你们别管我了……”

  陈序青余光从后视镜中看了眼,林蓓正坐在后座正中央疯狂打字,她随口问林蓓:“院里的事吗。”

  “算——是——吧——”林蓓三魂不见七魄,“陈老师,能问你个事吗?”

  “可以啊。”

  “你晚上是不是要去盈西公馆吃饭?”林蓓声音艰涩,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