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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事变你身上有她的烟草味(唱

  #121

  把人砍成十八截其实只要够力气就能做到,徐行从前没少砍,自己也没少被砍过,所以说这话时语气还带着点轻快的调笑,浑然不觉这是个多么丧心病狂的威胁——毕竟郎辞可是主动送上门的,再怎么说也要讲点道义吧。

  郎辞只是摇了摇头。

  “可惜。”她无波无澜地笃定道,“不会。”

  “嗯。”徐行无谓道,“我猜也是。”

  对不在意的人,别说砍成几截,恐怕凌迟了封玉的眼皮都不会动一下。徐行道,“说吧,你有什么话想告诉我们?我猜,你多半是来传话的,否则封玉不会让你离开她身边……也不一定,毕竟了难和尚那被卖了还数钱的德性,很有可能真出事了还惦记着保护她。可能性五五吧。看你的表情,我猜对了。”

  郎辞看了一旁的寻舟一眼。徐行善解人意道:“不用管他。你把他当成一棵树就好了。”

  郎辞皱眉道:“什么鬼树长这么吓人。”

  听闻这话,寻舟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只是太快,就这般浮光掠影似的过去了。

  过分了。你大可以贬斥他的人品,但绝不能侮辱他的容貌!徐行难得护犊子,剑柄在地上一敲,利落道:“少废话。”

  郎辞静默片刻,一开口就是徐行不爱听的。

  “别追了。人最后会在哪里出现,我们都清楚。了难不会有事,圣物不会被取走,你若是还不放心,在那里等便是。她真正想要的,和你的利益并不冲突。”郎辞道,“所以,别再试图阻止她了。做不到的。”

  这真是非常熟悉的论调,和常青一事如出一辙。严格来说,“杀常青”和“取圣物”,前者是她和封玉的共同目的,后者则是她的目的,封玉做的事,像是卖常青的命还买一送一捆一团绝情丝,只看结果,的确与徐行的利益没有任何冲突。

  如今也是,护送了难远离是非,将圣物安全带离少林,封玉现在的所作所为,至少让了难远离了别的危机……半途截杀、同门围堵,这些都不会发生,然而,徐行一向认为,若是当真做的是什么好事,很少人会这么遮遮掩掩鬼鬼祟祟,别的危机是没了,最大的危机不正是此人本身么。

  “她销声匿迹这么久,一旦出现,便是做了万全之策,不会给人阻止的机会。”郎辞忽的提剑斩去,徐行不闪不躲,只看着那道泛着蓝的剑光贴着自己耳畔落在身后,却像是斩到了什么屏障上一样,空气蓦的泛出一道道波澜,“这条路线,早就定好了。”

  幻境。又是个幻境。还是个不急不慢、准备充分,怕是从三个月之前就开始搭地基的幻境,质量自然也并不豆腐渣,坚若磐石,常人只能在边缘打转,只出不进。

  至于阎笑寒为什么能进去,也不纯然是因为太倒霉。恐怕是柳玉楼这厮只记得防人,没想到要防妖,毕竟他这种天生反骨的巨蛇,绝然考虑不到世上竟真有能为穹苍如此鞠躬尽瘁的狐奸。阎笑寒一头撞进去,险些心花怒放。

  这些都此后再提。重要的是,封玉究竟要什么?她挟持了难,不杀人又不夺宝,怎么,要供着?

  广义来说,她要权势,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徐行了解。她有时还挺想来一出“交换亲爹”,让封玉去跟小将交流一下,互相换换——正好,小将想要的爹是升天了的,封玉想要的爹是能传个王位的,岂非两全其美?要是真能这样,现在还用得着整这么多出么?

  郎辞道:“观真没告诉你,降魔杵有什么用?”

  还真没有。不过,徐行倾向于不是刻意隐瞒,只是单纯忘了。因为,其一,这跟契石和护山大阵相比,并不是什么绝密的消息。其二,谁都不会在介绍钻石有多珍贵时记得加上一句“它还能用来砸车窗”的。

  徐行不知道,但脸上向来不会显得自己“不知道”。她很轻地抬了抬下巴,示意面前人继续说。

  “圣物汇天地之力而成,降魔杵掌的是‘治愈’和‘度化’。”郎辞轻轻道,“封玉让我问您,知道‘佛陀割肉饲鹰’的典故么?”

  这话问的真是冒犯了。连神通鉴都知道。郎辞也半点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然而,这语焉不详的半句话却似一道细雷在徐行耳边炸响,她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利用“神女之心”,谈紫要画地为牢,年复一年用自己修出的妖力去换。“绝情丝”便更明显了,操纵他人,同时也会

  反噬自身。天地法则正是如此,那么,要用降魔杵,付出的会是什么?

  了难是坚定的守心僧。这个年头不比从前,许多守心僧鲜少下山,更很少与红尘中人打交道,说的好听点是“纯澈无暇”,说难听点就是非常好骗。方才那群小和尚便是,堆在路边跟一坨刚出世的小鹌鹑一样,语气重一点就直缩头,又纯又愣,徐行敢说,不下三个回合,自己能把他们骗到裤子都没得穿。不怪少林,正因红尘间太多杂念,只见过守心僧见识过后转变成破戒僧的,从没见过反过来的。本来正统门人就已经很稀罕了,当然能尽力留一个是一个了。

  圣物……亡命天涯……只有两人……流匪……幸存者……幻境……

  等等!

  徐行猛地抬眼,一个略微荒谬的想法串联起一切,缓缓在她脑海浮现。如果真是她想的那样,只能评价,胃口真大。当然,风险也不小。“还有呢?”

  郎辞看向她,道:“‘最可怜的向来不是无能。而是,无能,却又误以为自己拥有拯救一切的责任。’”

  郎辞转述封玉的话,中间有所间断,心里其实并非很赞同。她对徐行无甚了解,更不知两人交锋,只是看封玉当时面上神情,只敏锐地觉得这或许是一句戳心、甚至诛心的话,然而,徐行听完,只是笑了一声。

  这笑太轻了,没有重量,一划而过,没在她脸上停留哪怕片刻,好似一个人看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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