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睁开了眼。
这一觉睡得太久,她是被饿醒的。
房间里很安静,阿缠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左扭右扭抻了会儿懒腰,终于打算起床去做点吃的,不然身体可能会撑不下去。
等她撑着胳膊从床上坐起身,才发自己的房间里竟然坐着一个人。
白休命一直靠坐在窗边,目光沉静地看着她。顺便将她刚才扭成麻花的模样收入眼底。
“你……怎么在这里?”阿缠瞪大眼睛,将推开的被子拢在身前,警惕地看向他。
“你昨夜病了。”
阿缠恍惚记得,昨天最难受的时候,似乎真的有人在她身边。
她一直以为那是自己在做梦,因为她觉得陪着她的是阿爹。原来并不是做梦,陪着她的也不是阿爹,竟然是白休命。
“你是不是还给我请了大夫?”阿缠试探着问,她嘴里有一股未散去的苦味。
她好像又想起了几个片段,白休命似乎给她喂过药。
“嗯。”
白休命并未提及昨晚,太医的事也没有告诉她。
阿缠完全不知道,昨夜过后,因为半夜开宫门请太医,她会进入多少人的视线中。
“白休命,谢谢你。”这是阿缠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她很郑重地向他道谢。
“不必,本官找你本就有事要问,昨晚只是恰好遇上。”
阿缠立刻猜到了白休命找她是为了什么,她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是没想到突然就病倒了。
“大人,吃食送来了。”封旸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白休命起身往外走去,走到门口才淡淡开口道:“穿好衣服,下来吃饭。”
阿缠在楼上拾掇自己的时候,封旸已经将从明镜司一路拎来的吃食和大人点名要的热粥摆上了桌。
这粥可是明镜司的大厨亲手熬的,熬了一个多时辰,米花炸开,上面飘着一层米油,闻着极香。
“今日衙门里有事发生?”白休命上下扫了眼封旸,见他左耳上有一点血痕,便出声询问。
“一个探子说疑似发现了雪针蛇的踪迹,属下带人追了过去,可惜又被逃走了。”
逃走的时候还在他耳朵上留了一道口子。
说着,他皱了皱眉:“最近雪针蛇频频露出踪迹,属下觉得是幕后之人在混淆视线。”
这时脚步声响起,坐在桌旁的两人同时转头。
阿缠缓步走下楼梯,她并没有挽发,而是将长发编成辫子垂在身前,一身绣着兰草的浅绿色袄裙,衬得大病初愈的她楚楚动人,越发惹人怜惜。
封旸只看了一眼就赶忙移开目光,白休命却一直看着她。
第25章 第 25 章 和本官扯上关系,对你没……
阿缠状似并未察觉到白休命的视线, 神色自若地走到桌旁,在唯二的木凳上坐了下来。
白休命慢条斯理地将白粥从瓦罐中盛出来,又在碗中放了个汤匙,然后推到阿缠面前。
阿缠一口一口地喝着白粥, 眼巴巴看着白休命面前摆着的四道菜外加一只熏鸡, 就是街头胡老爹卖的那个。
熏鸡的香味不停往鼻子里钻, 她馋的几乎要流口水。
“大病初愈,你现在只能喝粥。”白休命像是猜到了她的想法,在她伸出筷子之前,断掉了她的希望。
阿缠暗暗叹了口气, 目光不舍地从熏鸡上移开,再次感叹, 做人可真难。
一碗粥下肚, 饥饿被抚平,身上也有了些力气。
阿缠喝完粥, 白休命也刚好放下碗筷。
两人谁都没动,封旸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收拾碗筷,收拾好之后,拎着东西走了。
门外,晚霞渐渐淡去,天空中只剩最后一缕辉光。
阿缠一手托腮, 偏头看着外面,白休命也安静地坐着, 并不打扰她。
直到最后一缕光线消失,日月轮转,阿缠才转过头:“白大人想要问我什么,问吧。”
“地衣、坟头土还有空心槐木是用来做什么的?”
“大人不是知道嘛, 用来制香的。”
“作用呢?”
阿缠眨了下眼:“如果是别人,我肯定不会告诉他,不过白大人昨夜刚救了我的命,我偷偷告诉你。”
她身子微微往前探,一副要告诉他一个小秘密的娇俏模样。
“那是用来祭祀的,据说可以送归亡人。”
“据说?”白休命一挑眉。
“是啊,我从记忆里翻出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既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为什么还要尝试?”
阿缠有些意外,白休命的语气不像前两次那般咄咄逼人,虽然他依旧在怀疑她。
她心想,这人大概是看到了她病弱的模样,怜惜弱小。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