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另一种秩序

  2015年10月10日,星期六,星城市政务大楼气氛空前紧绷。

  中秧巡视组在凌晨发出第一轮行动指令,上午八点整,市财政局副局长朱韶明、市人社局一名副处长、高新区产业推进办负责人被分别带去“个别谈话”,直插核心岗位、关键机制。

  没有预警,没有铺垫,整个星城市官场像是瞬间被拉进了一个真空舱。

  赵斌将谈话人员名单拍在李一凡办公桌上,语气少见地紧张:“他们不是巡视,是冲着解构咱们整个机制体系来的。”

  李一凡看完,只淡淡一句:“来得好。”

  他眼中没有恐慌,反而有一种冷静到近乎锋利的清明。

  “说明我们摸到了系统的神经。”

  “如果不是我们动了根子,他们也不会动到人。”

  ……

  与此同时,市委组织部大楼。

  刘明远带着几名副部长将一份文件提交至常委会议办公室:《关于建立“走廊干部机制复制体系”建议方案》。

  这是李一凡亲自定下的路线图:

  第一步,封装星城适配系统为“标准模块”;

  第二步,在全省选点扩散复制机制模板;

  第三步,形成全省组织架构下的“干部数据动态标签库”。

  “这不是在星城推制度,这是在星城写制度,然后复制给全省。”刘明远语气坚定。

  一名副部长低声问:“巡视组查得这么紧,李书记还敢推?”

  刘明远笑了笑:“越查,越说明制度被注意到了。”

  “星城现在不是守住自己的问题,而是先跑完全程,然后交卷。”

  ……

  当天下午,星南走廊核心片区——谷原区传来一条“冷处理”消息。

  谷原区政府一名常务副区长在未经过请示的情况下,擅自暂停了京东方二期厂房围挡工程,理由是“未完成规划环评调整审批”。

  而这一环节,早在市委战时协调机制中被赋予“绿色通行权限”,无需重审。

  “软对抗。”赵斌面沉如水。

  李一凡却是波澜不惊,挥手道:“立刻撤换。”

  “何国庆那边递交两位后备干部名单,明天之前新任命。”

  “告诉所有片区负责人——凡遇系统性迟滞、不听调度、不担责者,直接清退,干部缺口由走廊适配组临时补充。”

  “从今天起,所有走廊指挥体系干部一律签署‘战时任职责任书’。”

  “你干不了,就别挡着我们干。”

  ……

  傍晚时分,省委组织部长许宏志终于登门拜访。

  不同于以往,他并未带秘书,也未提前约时间,而是独自一人走进市委大楼。

  李一凡亲自迎接,两人落座后,气氛一度沉默。

  良久,许宏志开口:“今天巡视组已经反馈了初步报告。”

  “他们有顾虑,主要集中在两块——干部使用是否形成‘近亲繁殖’,制度流程是否越界抢权。”

  “你怎么看?”

  李一凡拿出一份厚厚的制度文稿。

  “这叫《适配制度设计逻辑说明》,我亲自写的,每一页都有数据来源。”

  “我们不是想造反,我们是在造一个版本——让系统能更新。”

  “你们想要组织安全,那我就告诉你,这不是反制度,而是对制度的自我补码。”

  许宏志看着他,目光复杂。

  “赵书记说你动得快,我说你跑得狠。现在看——你是打算直接把全省都拖进这套机制里。”

  李一凡平静道:“不是我拖,是制度空心化太久。”

  “如果你们还想要这个系统运行下去,就必须让它重新适配现在的速度。”

  ……

  许宏志沉默良久,缓缓点头:

  “省委决定,成立‘星城市干部机制改革评估小组’,由省组织部主导,你配合。”

  “你要跑,也要有人来给你做一次合规性的外科扫描。”

  李一凡笑了:“欢迎监督。”

  “但如果你们看完之后觉得没问题,那我希望——你们不仅放行,而且推广。”

  ……

  夜色降临,巡视组召开第一次小组内闭门会。

  主持人梁乾简明扼要:

  “这次不是查腐败,而是查一场体制实验。”

  “要么是制度的升级引擎,要么是制度的非线性崩塌前兆。”

  “接下来三天,把所有涉事单位调度流程、用人记录、资金拨付模式、干部构成图,一项项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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