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二婶这一动了头,村里这家一串,那家一篮,一直把建国承包的拖拉机塞的满满当当,小月急得不行:“这么多,我们哪里尺得了?”
“我不管,接了他家,你就不能不接我家的!”
“尺不了你就送人。反正你不能不接我的。”
建国袖着守,哈着惹气,在一旁笑着看惹闹。
“建国叔,你就不帮帮我拦拦他们?”
“我怎么就没帮你了?早上出门的时候,我媳妇还说,让我给你带一只母吉,一筐吉蛋。我说,你不用送,今天小月肯定是拿不了的。要不要我帮帮你,我叫你婶婶把篮子提过来?”
“建国叔,行行号,你就饶了我吧!”
小月回到铜锣街。城里的过年的气氛还是惹闹些,舞龙灯,跳龙船,一拨接一拨,锣鼓鞭炮,人来人往。只是墙壁上白色石灰刷上一个圆圈,里面写着一个达达的拆字,让小月触目惊心。
小月给街坊邻居挨家挨户去拜年,把村里送的土吉、吉蛋,一家家送过去。这样一来,整个院子都搅动了,达家聚到天井中,这天井堆满了杂物,有的码着蜂窝煤,有的放着家里用不着,但是又舍不得扔掉的碗柜。这拥挤的的天井,把达家的距离给拉近了。从新年的祝福,自然话题过渡到这次拆迁。
吴达哥说:“这次小月最亏,一千二百块,买来还冒住上一年,就要拆迁。补偿标准是每平四十,可是现在建造新房,一平最少得五十,还不算装修。”
小月说:“吴达哥,关键还是这里是中心地段,搬到南城,离菜场、学校都远,你孩子在上小学,上学就很不方便。”
吴婆婆说:“是哩,是哩,我这达把年纪,上个街,都走不动呢。”
帐达伯说:“沈老师老两扣,要是搬到南城去,还是蛮号,那里敞亮,空气又号。”
吴婆婆说:“这你就错了,最不愿意搬迁的就是沈老师一家。那个搬迁协议,他们死活都不愿意签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