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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楚见棠嘘寒问暖一番,毕竟这些日子他实在太拼,宗门里的人都在传,楚见棠练剑练得都要走火入魔,是个完完全全的剑痴了。但见楚见棠这副作态,他也只能开门见山:“清离,有件事情需要你去做。”

  “掌门请说。”

  “前不久,我们在妖魔宫的人传来消息,魔族圣女已经苏醒。她是前任魔皇与圣女结合所诞下的女儿,与现任魔皇游彦、妖皇路生关系匪浅,她的昏迷与十几年前那场妖魔宫内乱有关。如今她醒来,我们可以从她入手,设法探听消息,找到那场妖魔大战的真相。”

  楚见棠问:“要怎么做?将她抓来,严刑逼供如何?”

  楚梨放下心来,抛出一个高难度问题:“那道君还记得我上元夜舞戴了几只纯金饰物吗?”

  舞台与观众席隔着不少距离,她又旋得极快,何况旁人大多只在意那绝色的脸庞,怎会细看装饰品。

  楚见棠短暂回忆片刻,道:“耳坠半边,左腕三只,右臂环一只,足踝各两只,共九只。”

  说得分毫不差,楚梨难以置信:“你是留影珠成精吧?”

  楚见棠老实道:“寂尘双亲都是仙族正统传承,并非妖修。”

  “开个玩笑而已,谁问你祖宗八代了?”楚梨故作为难道,“这可坏了,那今后我不能在道君面前穿同样的梨裙了。”

  楚见棠脚步骤顿。

  楚梨素来万事不挂心,不记得与他的约定,不在乎他的偏好,只知尽兴随心,从不谋划明朝,可楚梨却会同他说起“今后”。

  他眸色一软:“楚梨。”

  “怎么了?”

  少女迎着夕阳回眸,烟粉狐裘衬着玉棠面颊,勾魂摄魄的瞳孔里夕光闪烁,仿若一幅彩绘的天女画像。

  手臂的伤痛,抵不过此刻心头的痒意。

  若能一直在那个“今后”里,心魔不除也无妨。

  楚见棠凝望着楚梨,柔声道:“你很好。”

  这些年,无数人恋慕于她的美,沉迷于她的媚,却从未有人夸过她的好。

  楚梨神色微动,待行至偏僻之处,捉过他未伤到的那只胳膊,脚尖一踮,不假思索吻了上去。

  地上分离的人影重合到一处,直到周边暮金全部沉入黑暗,才堪堪分开。

  “道君这样,我今晚都不想见客了。”她撒娇着说。

  文咏却像受了刺激,惊叫出声:“离远点!”

  他一改往日色迷心窍的嘴脸,楚梨停下步伐,抹泪道:“良缘易断,我昔日以镯明意,哪怕只能求得大人的一卷诗集,给今后留个念想也好。”

  美人含泪,明明是再惹人心疼不过的画面,文咏却越看越觉得气短胸闷,只想赶紧把她打发走:“我带了一卷,近日主城不太平,你拿了便尽快回去吧。”

  说着就让护卫取给了桑落。

  车马远去带起一串烟尘,桑落抱着诗集,嘀咕道:“文大人看起来好虚。”

  楚梨表面斥她,心里却深以为然。

  她又不是阎王,连送一本诗集都要侍卫来,怕是病得不轻,总不至于是主城的男人都被邪修吸了精气。

  天色渐暗,主仆二人顺着街市往寻常阁方向走,路过某处拐角时,恰遇上一个熟悉的身影。

  青年手执折扇,笑盈盈道:“阿楚,好巧。”

  楚梨望着他骤然苍白的脸色,那眼神让她心头倏而一紧——像是困兽最后的挣扎,又像是终于接受既定命运的惨然。

  “过段时日……”她下意识伸手,想抚平他眉间褶皱,又在半空停住,“我有些话要告诉你。”

  若她能稳妥解决九蜚之祸,若他心意依旧,那么,她想……

  或许他们可以尝试着,重新开始。

  或许……她也能渐渐学会,许久以前,楚见棠想要教会她的那些事。

  林涯闭了闭眼,再抬眸时,所有情绪都已敛去。

  他唇角扬起恭顺的弧度,就像每一个恪守本分的弟子面对师尊时该有的模样,低声应道。

  “弟子……遵命。”

  第 143 章 孰轻孰重?

  出云宗的人隐隐觉察到,宗内的气氛似乎不大对劲。

  似乎从一个雨急雷鸣的夜后,长老们便相继忙了起来,行色匆匆的身影总是一闪而过,就连素来温和从容的傅宗主,也已许久未在弟子们面前露面。

  弟子们私下议论纷纷,却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隐约嗅到一股山雨欲来的气息。

  本该热闹的晨修时辰,只有零星几个弟子在比划着招式,青石长阶上覆着一层湿漉漉的水汽,映着天际微亮的光,宛如铺了一层细碎的银霜。

  “什么?!”辛谣瞳孔倏地瞪大。

  梨梨迎着她重复:“我喜欢棠哥哥。”

  辛谣全然不信:“少同我打幌子。”

  梨梨死死抓着被单:“我就是喜欢他,不可以吗?”

  暮水主管驱魔,弟子几乎从不外出,这位小姐能来到这里,身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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