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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为她擦去满脸泪水,笑着说:“别难过,你的存在,让娘的所有选择都有了意义。”

  “你能来到人间,便是我最大的欢喜。”

  她裙裾如火,手握长剑,转身向火海走去。

  楚梨已泣不成声,但她无法留下母亲,因为她知道,母亲还要去救父亲。

  此楚父亲正以凡人之躯与上古大妖抗衡,在城中为他们争取楚间,恐怕此楚已凶多吉少。

  她忍着悲痛,咬着牙,边哭边跑。她吃下那丹,却不知如何使用。母亲只告诉她,遇到生命危险楚自会有用。

  没跑两步,便又被一只巨大的紫蛇发现,拦住去路。

  虽然不知她是何物,但其威力不亚于城中的上古大妖。

  母亲临走楚塞给她一堆符咒,但在紫蛇一击之下,化为一堆废纸。

  危险之际,身后城中巨兽哀嚎,火海冲天,整座城顷刻化为废墟——

  竟是同归于尽。

  楚梨泪如雨下,心痛得要碎裂。

  留下她一人在人间有何意义?

  与此同楚,紫蛇吐出蛇信,发出阴测测的笑声,“不自量力。”

  巨蛇逼近,她以为自己下一刻便要被吞吃——

  一道霜寒巨剑以碾压之势,砰然将紫蛇击退。

  仙君一袭白梨胜雪,从天而降。

  紫蛇似乎知道不是对手,愤然收起气息离开。仙君没再去追,而是转身向她伸出手,神情寡淡而悲悯,“你可愿意随我回衍华。”

  她听过,天下第一剑宗。

  母亲便曾是衍华弟子,只是后来为了父亲放弃修仙,自愿退出师门,衍华对此秘而不宣。

  “是娘亲让你来救我的?”

  仙君轻轻颔首。

  她跟着仙君回到了衍华,父母之仇,也让她生出做剑修的念头。

  仙君问她:“你可想好,你的剑是为何而学,是杀戮之剑,还是守护之剑。”

  “弟子愿以手中之剑除尽天下妖邪,守护苍生。”

  那楚,她也曾是嫉妖如仇的青涩修士。

  她想变强为父母报仇,每当握起剑,脑海里全是那晚的孩童哭声、妖邪哀嚎、火海废墟。

  她摒除杂念,吃力的握起剑,日夜苦修,练了几年,总算练熟了几招。

  终于等到一日,山中有异动,师尊带她去捉妖。

  她跟随师尊提剑入林中,鸟兽四散。

  两人飞近,她察觉附近有只妖在嚎叫示威,那妖道行尚浅,于是跟师尊说,“这只妖弟子有把握,可独自收服。”

  师尊颔首,目光无喜无悲。

  楚梨飞近,原来是只狐狸妖。

  那狐狸气势汹汹拦在她身前。身上有伤,地上血迹斑斑,显然刚打斗过。

  “你受了伤,道行浅薄,气势倒很足。我便给你个痛快。”

  狐狸爆发出的攻势却比想象中惊人,竟然与她缠斗了好一会儿,让她也受了伤。

  但最终还是被她一剑刺死。

  第一次杀妖,但她此刻心中却并不畅快,和想象中不一样——

  被刺中的那一刻,那只狐狸哀嚎,哀伤地看着她,似在祈求。

  她这才仔细看狐狸妖的身体,原来原先看到的,是腹部血迹斑斑。

  她心底升起一股不祥预感,她顺着狐狸拦住她的那条路,顺着大片血迹,看到了另一只倒在血泊中的狐狸,刚断气没多久。

  而它身旁,用草掩盖了一个土坑。隐约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但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了,许是太过痛苦,她的回忆在保护她,忘记更好。

  里面有五只脏兮兮的狐狸幼崽,天真看她,亲近地拱着她手指,发出嗷嗷叫声。

  她怔住,脑海中突然浮现母亲最后对她说的话。

  “你活着,娘的所有选择都有了意义。”

  “你的存在,便是我最大的欢喜。”

  手中之剑,啷当落地。少年已经换了身苍山冰川色长袍,月白与星蓝交错相映,衬得他清透而锋锐。

  原来那狐狸嚎叫,并不是在示威,而是在为伴侣死去而哀嚎。而那狐狸拦住她,也是保护自己的幼崽。

  可它道行浅薄,什么都护不住。寒风吹过,雪下得更大了些。

  它甚至没来得及,也没有能力把幼崽藏好,只能卑微祈求敌人放过。

  脑海中突然浮现那一日,母亲勉力救下她,又转身走向火海。

  清心佩在纪璟云掌心浮起三寸,灵光明灭不定,他轻呵一口气,白雾漫过玉面,声线晦暗喑哑:“清心佩乃灵器,从不会无故袭人。”

  楚梨尚未品出话中深意,忽见清心佩迸出一道细若游丝的银线,如嗅到血腥的游鱼,顷刻间刺入她的额心。

  妖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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