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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得及时,她现在已经在地府找阎王爷报道了。

  楚梨非常委屈。

  这不小心采错花又不是她的错,而且她这是为了谁啊,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数落她。

  一想到自己就是为了这个正坐在面前指指点点的家伙中毒的,她就更委屈了。

  “你,你骂我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为什么才去采花啊。”

  在少女抽抽搭搭的哭声中,梦境渐渐扭曲,最终定格在了一处燃烧着火焰的山谷。

  那真是一场惨烈的战役。

  石阶上都是血,空气中黏腻的血腥味刺鼻得叫人睁不开眼,抬眼所见皆是红色。

  罪魁祸首站在她面前,高举一把利剑。

  “他在哪?”清风,细柳,斜阳。

  日光懒洋洋地打在屋檐上,房顶上的雪还没有化,映射出一点亮光。

  这里是一片风水极佳的宝地。

  地上白的一片是雪,身边川流不息的是河,剑炉边桃花开得正好,给整座山谷增添了不少独属于春日的暖意。

  有一身着月白色的男子端坐在其中,他面容清俊,双眸低垂,头发与睫毛皆是白色,清清冷冷的,仿佛在雪地里原地羽化飞仙。

  如果能忽视掉旁边某个一直在说个不停的家伙的话。

  “……昨天,我一回来她就开始给我挑毛病了,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我都不知道自己哪得罪她了,明明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而且我也没有回来的很晚啊。”

  谪仙人抚剑的动作顿了一下,随后继续低头研究他那把剑。

  “她还让我自己反省自己错在哪了,对了,还在我身上放了什么虫子,我也不知道愚蠢干嘛的,放好几天了都。”

  他越说越激动,捂着脸嚎啕大哭,还试图把鼻涕抹在树干上。

  最后因为树皮太硬,选择退而求其次把鼻涕甩进了河里。

  纵是清冷如杜榆都有些绷不住,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

  他还在继续哀嚎。

  “……但是她以前不这样的,我俩以前关系可好了。但是你知道她昨天对我怎么说的吗……呜呜呜我不活了!!”

  “闭嘴!”

  长剑划破空中,溅起一点水花。只见白发一闪,他整个人便已经朝着桃花树下的人影劈了过去,不过他到底是没真刺中,剑影在一瞬间被一团红云吞噬,他一怔,竟硬生生将剑脱了手。

  正在哭哭啼啼的男子双腿一软跪在地上,裤裆湿成一片。

  “老杜啊老杜,把客人吓成这样,你还要怎么做生意。”

  坐上树上的少年一偏头,笑着将方才接住的剑抛回给杜榆。

  他虽然依旧笑着,眼底却乌青一片,这也不能怪她,都怪师妹把他关在门外面一直到后半夜才想起来把他放进来。

  “你这家伙还真是脾气坏。”楚见棠走过来在他的肩上狠狠戳了一下,又趁对方爆发前灵果躲开,“客人不就和你抱怨一下嘛,你随便听听不就得了。”

  “只有一下?”杜榆打开他的手,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从早上开始,符汇就像脚底扎根了一样,赖在他这剑炉不走了,不是哭就是在哭的路上。

  这也就罢了,偏偏身边还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直在旁边整得和个捧哏似的煽风点火。

  少女的腿上被开了不小的口子,痛的快要昏迷过去,她却依旧保持着站立的姿势,决不屈服跪下。

  楚梨喘着粗气靠在柱子上,举起碧玉葫芦,用尽全力使出最后一击。

  “哈你这么厉害怎么不去猜?”

  “那我猜,把你杀了,他自然就会出来。”

  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捏碎了她的法术,三步走到她面前,狠狠掐住了她的脖子。

  窒息感随之传来,她的视野也模糊一片。

  神识逐渐涣散,而她也不停下坠,下坠……

  “咳咳咳。”

  楚梨强撑着睁开眼,却发现窒息感并没有消失,一股无形的力量依旧掐着她的脖子,且还在不停地将她往水里按。

  她拼命挣扎,却一点力量也使不出来,还呛了好几口水。

  濒死之际,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

  其实师尊说的不对。

  修士不能转生,所以她连去地府报道的资格都没有。

  篡位。

  险些把自己舌头咬断,楚梨咳了声,补救道:“不在尹国多留些日子,赶得这么急做什么?”

  懒懒将手中的奏折翻过一页,洛棠唇间溢出一抹轻笑:“陛下不知?”

  楚梨茫然地看向他,尹国国君迎后,拜贺的事都是他一手操办,也有借此事和尹国交好之意,她怎么会知道。

  洛棠抬眼,看到她眼底纯然的不解之色,似笑似无奈地低低叹了声,方才道:“后日,是陛下的生辰。”

  “陛下上次不是说,从未见过梨花,心有好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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