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而且——”
他本想说那时楚见棠已不算出云宗的人,却被温雪声一个眼神制止,只得干咳一声转开话题:“不过在那之后,数千年未曾大修过的出云宗,却几乎重建了一次。”
说到此,他想到什么般看向温雪声:“对了师兄,宗主可有和你说过当年之事?”
温雪声轻轻摇头:“那时你我皆非宗中弟子,即便听闻一二,也多是道听途说罢了。”
见颜千祈又将询问的目光转向自己,楚梨连忙摆手:“别看我,我连师尊什么时候渡的劫都不知道。”
别说不知道,就算知道,她也没那个胆子去打听楚见棠的私事。
颜千祈遗憾地叹了声:“传言听多了,我倒是真想见识见识,当年的长清上尊究竟有多——”
“……师兄!”
骤然拔高的声音惊得楚梨心头一跳,她惊讶地看向颜千祁,只见他面色一变,目光死死盯着远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温雪声的衣袖,指节都泛了白。
周遭逐渐响起纷乱的脚步声,几名弟子正神色慌张地奔走而开。
温雪声抬头望向天际,那里黑雾翻涌,如墨般凝聚,他低声喃喃道:“是九蜚……”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颜千祈推向楚梨,右手一翻,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已握在掌中,并指掐诀,口中法咒低吟,一道金色阵法瞬间在场中亮起。
“千祁留下,我去通知师尊!”
温雪声语速极快,话音未落,人已踏出阵法,周身灵力暴涨,衣袂翻飞间便要朝玉渊殿疾驰而去。
“不必了。”
一道清冷的声音自玉阶上传来。
傅言之缓步现身,身后数位神色肃穆,举止间皆带有不怒自威之意的人。
楚梨悄悄打量着他们,暗自思忖——想必这些就是各门长老了。
傅言之望向阶下,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弟子耳中:“所有弟子即刻回门,未得本门长老应允,不得擅出!”
言罢,那几名长老模样的人相继与傅言之对视一眼,随即各自散开,原本有些慌乱无措的弟子们见了自家师父,皆安静了下来,纷纷跟随离去。
不多时,场上弟子只余了温雪声三人。
楚梨仍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也不确定傅言之那句“所有弟子”里是否包括自己,见温雪声未动,索性也站在原地,静观其变。
而傅言之身侧也仍留有一名眉宇凌然,身着青灰长衣的男子,见状,他踏前一步,沉声道:“千祁。”
哦?
察觉到颜千祁下意识朝后缩了一缩,楚梨立时确定了那男子的身份。
十之八九,就是颜千祁那位极为严厉的师父,厉阳昭了。
果然,只是念了一声名字,不必多说,颜千祁已经知道自家师父不高兴了,他担忧地看了楚梨和温雪声一眼,在厉阳昭愈发冷厉的目光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厉阳昭的目光扫过楚梨,对她仍留在原地的举动显出一丝不悦,却并未多言,只是转向傅言之,似在等待他的指示。
“雪声,你也回去。”傅言之朝温雪声微一点头。
温雪声持剑而跪:“九蜚凶险,弟子愿为师尊和厉师叔掠阵。”
“为师自有分寸,你无需担心。”
楚梨注意到,傅言之说完后,一旁的厉阳昭不知为何,神色不自然地一闪,抿唇别过了头。
“可——”温雪声还想再言。
“回吧。”傅言之温和地打断了他。
温雪声眼中挣扎一闪而过,最终低头应道:“是。”
……
楚梨没有多问,自觉地跟上了温雪声。
走出几步后,她忽然回头望去——练功场上已空无一人,方才还站在玉阶上的两道身影不知何时消失无踪,只余黑雾沉沉笼罩天际。
回头见温雪声依旧眉头紧锁,面露隐忧之色,她又小心问道:“师兄,九蜚是……?”
温雪声抬眸望向愈发浓重的黑雾,沉默片刻才道:“是上古妖兽,据传是鬼车与九婴的后裔,当年元祖耗尽毕生修为,才将其封印在阵法之中。”
“万年过去,元祖留下的灵力逐渐消散,封印松动,九蜚散落的元神重新聚拢,几次试图冲破封印,”他目光掠过天际,轻声道,“便是这些黑雾。”
“那之前几次,是怎么解决的?”楚梨顺着他的话问道。
温雪声缓缓摇首:“出云在修仙界内享誉颇多,除了建宗最早也最有声望外,便因多次镇压九蜚之祸,但每一次……”
他声音微沉:“都付出了极高的代价。”
楚梨霎时便懂了:“所以师兄才那样担心傅宗主他们?”
“我初入宗门时,曾亲历过一次九蜚苏醒。”
温雪声停下脚步,目光深远:“那时我能力尚浅,只知几位师兄随师尊与诸位长老苦战数日,归来后,厉师叔重伤昏迷,功力折损大半,右手更是险些便废了。”
想起方才那个满身生人勿近气场的青衣人,楚梨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