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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桑落决定去赵爱国那里碰碰运气,她先是去了赵爱国家里,他家

  里没人,祖孙俩应该是去集市上摆摊了,桑落也加快脚步走向了集市,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祖孙俩的摊子。

  这次祖孙俩没有分开,直接推了一辆小车出来,赵大柱在前面负责捏糖人,赵爱国在后面监督他,看到赵大柱捏出的糖人,赵爱国一边摇头一边批评道:

  “太胡闹了,这个样子怎么行?你别以为孩子们年纪小好糊弄,他们的家长可不好糊弄!你瞧瞧你,都一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没娶上,学手艺也学不会,难道真想像你爹一样一辈子种地?”

  赵大柱挨了骂,整个人也没放在心上,依旧嬉皮笑脸地逗着旁边的孩子,把赵爱国给气了个半死。

  趁着摊子前没人的时候,桑落走上前,主动向赵大柱打了个招呼,一看到她的脸,赵大柱惊叫了一声:

  “啊,你怎么又来了?那个男人没跟来吧?你别再打我的主意了,我告诉你,我是正经人,不干那种卖屁股的事情!”

  桑落笑了笑,递上一袋橘子,这是她刚从集市上买的:

  “好啦,我上次是和你开玩笑的,吃个橘子吧,这是我特地买来向你赔罪的,希望没有吓到你。”

  看到桑落的笑容,赵大柱整个人都呆住了,仿佛丢了魂似的,他呆呆地接过橘子,连皮都没有剥,直接就拿了一个放在嘴里,爷爷急忙从他嘴里抢出来:

  “你干什么?傻了吗?”

  赵大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好意思地笑了,随后抬头看向桑落,脸色有些微红,毕竟他一直生活在村里,很少见到这么有气质的女人。

  桑落歪了歪头:“你吃了这个橘子,那就是原谅我啦?”

  赵大柱急忙说:“不不不,我没有怪你,对了,你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桑落抬头看向赵爱国:“其实我这次不是来找你的,我主要是想来找你爷爷,赵爷爷,我对吹糖人这门手艺很感兴趣,我想问问你收徒弟吗?”

  赵爱国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随后又叹了口气:“唉,我都有徒弟了,我还收徒弟干什么?”

  桑落一脸诚恳地说:“你是不是怕我不给钱?我是真心想学,我愿意交学费!”

  赵爱国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说道:“不是钱的问题,我知道你们城里人不缺钱,但是你也看到了,我这是家传的手艺,已经教给了我孙子,如果再教给外人,那岂不是砸了我孙子的饭碗吗?”

  桑落急忙说道:“我学会之后肯定不在这里摆摊,我回城里去做生意,这样就不算是砸了他的饭碗,我们两个各干各的,互不相干,这样还不行吗?”

  赵爱国嗤之以鼻:“切,花言巧语,人人都是这么说,拜师的时候说不会和我们抢生意,学会了之后就翻脸不认人,这样的人我见的还少吗?那姓周的就是个例子……算了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它了,总之我是不会教你的,你回去吧。”

  桑落不依不饶:“姓周的有什么事?你不跟我讲清楚,我是不会回去的,我是铁了心想学这门手艺!”

  赵爱国皱了皱鼻子,没有说话,赵大柱不忍心看到桑落受冷落,主动说道:

  “我爷爷不给你讲,我给你讲!那件事我也有印象,姓周的他出尔反尔,偷学了我们的手艺,然后光明正大地来集市上抢我们的生意,简直不是个东西!”

  说着,赵大柱讲起了当年事情的经过:

  自从学校坍塌之后,赵大柱就不肯再去上学了,不管别人怎么劝他,他死活都不去,看他这副样子,家里人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跟着爷爷学吹糖人,大小也算门手艺。

  爷爷减少了出摊的频次,专门找时间留在家里教他怎么吹糖人,但是赵大柱不用心学,不管爷爷说了什么,他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有一天,就当他正在走神的时候,忽然看到墙头有张脸,祖孙俩都被吓了一跳,爷爷还以为是坏人来了,拿起砍刀就走了出去,结果发现趴在墙头的是同村的周凯龙,爷爷出去以后,周凯龙尴尬地从墙上下来了。

  面对爷爷的质问,他解释说自己是想偷偷学艺,他的女儿在事故中丧生了,老婆也跟着离去,现在家里就剩他一个人,他没心思继续种地,想学一门手艺,顺带转移一下注意力。

  听了他的解释,爷爷被打动了,都是家里有孩子的人,赵爱国能理解他的心情,所以特地为他破例,同意把吹糖人的手艺传给他,并且不收他的钱,只有一个要求——

  周凯龙永远不许去天野村的集市上摆摊。

  周凯龙满口答应,还当场对天发誓,爷爷这才放心让他进家,跟着赵大柱一起学艺,半年之后,赵大柱什么都没学会,周凯龙却学得差不多了,他离开赵爱国家,开始自己独立摆摊。

  “这人真不是个东西,一开始他还遵守承诺,自己跑去别的村里摆摊,可是没过了几年,他就翻脸不认人,开始来天野村的集市上和我爷爷抢生意,甚至摊子就在我爷爷对面,把我爷爷的客人分走了一大半,这简直是骑到人脖子上拉屎,狼心狗肺的玩意!”

  赵大柱满口脏话,桑落却从中捕捉到了重点,她问道:“他是在多久以后开始抢生意的?”

  赵大柱被问住了:“这……好像是两三年?我也记不清了,谁没事记它干嘛呀!”

  “75年,”赵爱国沉稳地说道,“我记得很清楚,他就是在那一年从村里搬走的。”

  桑落心里一沉,1975年正是陈秀娟失踪那一年,一切都是从那时开始的。

  赵大柱一拍大腿:“哦,对,说到这个我想起来了,那个瘪犊子玩意后来搬走了,这得多亏了我爹,我爹从城里打工回来,看到我爷爷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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