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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手她的人生。

  他们争吵,在听到谢迟云认为她只是单纯厌恶他时,叶怀昭的满腔委屈尽数爆发。

  在怒火掺杂着委屈的情绪中,她直接说出了自己此生最后悔的一句话。

  “谢迟云,你以为师兄的身份算是什么吗?”叶怀昭的大脑嗡嗡作响,口不择言说,“你不是我的哥哥、更不是我的道侣。以后世上会比你更加重要、让我愿意为他解释、愿意被他管束的人多了去了,你永远都不会在其列。”

  她一口气说完,没有看到青年骤然冷下的目光,只一昧道:“——就算是师弟,也会比你更加重要!”

  谢迟云没了声音。

  叶怀昭说完理智才回神,她知道自己在说着违心话,却一点也不想和他道歉。

  ——他根本不在意我想什么,那我在意他做什么?

  抱着这样赌气的态度,她说完这句话后转身就想走,却被男人忽然抓住了手腕。

  然后天旋地转间,她便被压在了身后花架上。

  放在隔层上的花盆因为撞击而震颤,不少将坠未坠的花瓣草叶都纷纷扬扬地飘落。

  花瓣擦过叶怀昭的额头,又划过她的眼前。

  她刚想挣扎抵抗,便听到将自己压在花架上的青年声音低缓说:“你愿意为怎样的人予以优待、敞开心扉?”

  叶怀昭靠在花架上,不动了。

  她抬头,看着眼中翻涌着强烈杀意的男人。

  这个杀意并不是对她的,可叶怀昭却看得讽刺。

  ——他有什么资格愤怒?

  她的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知从哪里来的冲动。

  这种冲动像是当初她突发奇想跑去了乱葬岗、像是她循着直觉将刚入宗门的少年拉到身边、像是她明知自己在被所有人注视,偏偏不假思索地便将所有嘲笑自己师兄“无父无母”的同门弟子打进药馆。

  不知缘由,也不计后果,任性得不管不顾。

  她顶着谢迟云冰冷的怒火,忽然抬起手勾住他的脖颈,逼得他不得不弯腰,伸手撑在了她的脸旁。

  熟悉的浅淡檀木香侵染嗅觉,而叶怀昭却眼睛眨也不眨,踮脚咬住了他的嘴唇。

  一瓣白色的花瓣被她不小心含住,又被鲜血浸染得晕红,在慢了半拍回过神的撕咬中化作丝丝缕缕、咽进喉咙。

  很难说究竟是谁在放纵自己的欲望。

  或许只有一人,或许两者皆有。

  这个吻被怒火熏染,被爱欲纵容、又在卑劣的占有欲中燃烧至顶峰。

  叶怀昭身后的花架被撞翻,噼里啪啦的碎瓦声落在地上,却没能掩住错乱的呼吸。

  而谢迟云掐着她的后颈,一边护着她倒在花架旁的草地上。

  草叶的汁液将他们身上的衣物浸染,撕扯中谢迟云被叶怀昭推到草地石头上,尖锐的边缘将他的手臂割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他自唇齿间闷哼一声,而叶怀昭猝然回神。

  她跨坐在男人的腰上,他的衣襟被扯得松松散散,隐约露出几道无意间抓出的血痕。

  叶怀昭看着他被咬破溢血的嘴唇,忽地有点不敢去看那双眼睛。

  她从地上站起身,没

  有理会身后直直望着她的男人,转身逃也似地向自己屋中走去。

  这一次谢迟云没有拦她。

  但在关门前,他还是听到了少女故作冷淡的声音。

  “我只会愿意为我愿意的人优待。”叶怀昭说,“我们会做无数遍这件事情、乃至更亲密的事情——而你只会有这偷来的一次。”

  “你只会是师兄。”

  关上门,叶怀昭靠在门扉上,伸手去碰自己破损的嘴唇。

  她的唇齿间皆是被撕咬出来的血腥味,却隐隐有花瓣的清香。

  叶怀昭发觉自己院中属于谢迟云的气息久久停留,像是要站到天荒地老也不离开一样。

  她没有理会,就着满身的狼狈滚进了被窝。

  那时候的叶怀昭心想,谢迟云只会拥有从她未来道侣偷来的这一次放纵。

  而她也只会拥有从谢迟云对她任性妄为的放纵中,偷来的这一次假戏真做。

  她从未将这个撕咬当真。

  因为对她还是谢迟云而言,这只是一次卑劣的偷窃。

  一个踩着破碎瓦片,从未成真,充满血腥的幻梦。

  也就是靠着这么一点甜蜜的幻梦,让她后来看到即将被风雪吞噬的谢迟云,才生出来一丝本不该有的贪念。

  她的贪念让她接过了那把伞。

  让她在无忘川将死之时说出了本不该说的话。

  让她跌入了同一片深不可测、可又清透见底的池水之中。

  ——直到此时她又一次的听到同样的问话。

  叶怀昭被谢迟云抵在墙上,忽地笑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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