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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接不住的。

  “芫儿,这些我都应你,你要有什么事,也不要瞒着我,可好?”

  萧芫心下一跳,有种错觉,好像他知道什么。

  指梢微微蜷起。

  强撑着镇定点了下头。

  很简单的一个动作,不知为何,一下浑身都不自在了。

  就像她不知为何,随着时间推移,甚至随着彼此愈发亲密,越来越不想让他和姑母发现自己的异样。

  关于前世的思绪拧成了一团,纷乱不堪,她独自困守,便不用直面,也不用理清。

  只要今生能好好的。

  李晁循序渐进,“可以告诉我,这次是梦到了什么吗?”

  亲眼所见她梦魇的模样,他忽然能理解之前出宫醉酒时,她为何那般。

  人们总会安慰,那只是个梦,可他觉得,这已不单单只是梦,更像是根深蒂固的病,折磨不比身体的痛楚更少,她可以假装没发生,他却不能不在意。

  甚至心底久久后怕。

  若是有一日,她醒不过来呢?

  他刚刚那样唤她,她都要费那么大的力气,若有一日……

  萧芫触到他的眼眸,他眼尾的一抹红、眸中近乎痛楚的疼惜,都只为她,让她指梢有些轻颤。

  说起梦,她隐约知道那是前世,可具体何事,她有些记不清了。

  人的记忆就是这般,总有模糊与遗忘,而承载了两世,她更怕身处同样的时间,却辨不清前世还是今生。

  但正因梦与记忆都模糊,反而可以说出口。

  咬唇,蹙眉回忆,“梦里有很大的雾,我看不清是谁。”

  “似乎是在一间屋子里,我……”

  萧芫闷哼出声,头突然裂开一般地痛。

  又很短暂,迷茫抬头,已经在他的怀中,可她却毫无印象自己如何跌落。

  他吓得不轻,罕见慌成这般,不断地说,若想不起便不想了,自责得好像恨不得时光能回到问她之前。

  萧芫苍白地弯起唇角,乖巧点头。

  直到回到了颐华殿,她独身坐在榻边,望着幽黯的月色下纱幔翻飞,似海浪席卷,寒意也依旧牢牢包裹。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她只是想说一个梦,一个不知与前世有没有关系的,模糊不清的梦,为什么会这样?

  是不能吗?

  可……她与他提过啊,提过若她不在了,还那般追问他会不会娶别人,为什么,之前不会痛呢?

  纤指不知不觉陷入被衾,紧紧攥起。

  她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可就像梦中的大雾一样,连直觉都毫无头绪。

  上了榻,将自己裹紧,她本能地怕,怕得缩成一团。

  一个不愿接受的猜测渐渐浮现,如利爪扼住咽喉,泪汹涌而出,在枕上化开一片湿痕。

  会不会……会不会前世有什么很重要的事,她不记得了?

  指节捏上胸口,不断哽咽。

  不然,她为什么想不起梦中的场景?

  和姑母有关吗?

  若前世真像她知道的那样,姑母身子不至那般差,又是因为什么呢。

  她只是想想,便觉得四面楚歌。

  觊觎天家权势的人,实在太多太多了,她又不记得,万一……万一重蹈覆辙,那……

  不,不会的。

  萧芫深吸着气,安慰自己。

  不会的,是他亲口和她说的,说太医诊明是积劳成疾,他从不会和她说谎,更何况事关姑母。

  后来,他都将她圈在那样一个小小的地方了,又有什么理由骗她呢?

  这一夜,萧芫哭累了才渐渐睡去,睡梦中残留的不安让她天刚擦亮便惊醒。

  去慈宁宫,在姑母的榻上,在满满是姑母气息的被衾里又睡了半日,精神方好些。

  趁着没有朝臣求见,李晁也还没来,萧芫放肆地枕在姑母膝上,静静地感受满心的熨帖。

  太后一手轻轻抚摸她的发,一手不时翻过几页书册,像是在安抚一只爱粘人爱撒娇的小狸奴。

  萧芫会调皮地偷偷转过头,这样姑母的手便会抚过她的面颊,迎着姑母嗔怪的眼神,笑个不停。

  太后捏住她的脸,“予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以前都不曾这么幼稚。”

  萧芫笑得愈发开心,抱住姑母的腰,“真想和姑母每时每刻都不分开。”

  “那皇帝可不会应,”太后如何看不出他们两人的变化,“昨日不是才将你要过去?”

  “不管他!”萧芫愉快做了决定,“反正我只要姑母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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