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微漾本来还想着关心魏锲之几句,只是听这话说的又忍不住来气。
这话你让她这么说?我嫌你碍事了?
叶微漾这么多年的教养,都不允许她这么说。
偏生,看魏锲之理所应当的模样,她又觉得没法解释。
看叶微漾不说话,只顾着往里走,魏锲之紧跟着走了几步,“你想想,若我跟你说话怪外抹角的你愿意吗?”
叶微漾猛的停住脚,很是认识的点头,“我求求你了,快这么对我吧。”
可别再直来直去的,叶微漾的脸皮真没那么厚。
“不懂得好赖。”魏锲之哼了一声,着实不明白,一家人为何要怪外抹角的,直来直去的多好?
叶微漾还是不懂得,坦诚相待的重要。
久好像他们弟兄们一样,信任的弟兄从来不隔着肚皮说话。
叶微漾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能说谁的对错,大约这就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一会儿个让府医过来瞧瞧,今日起的早都没有请脉。”叶微漾示意魏锲之坐下,两个人讨论这些个东西,左右也讨论不出什么结果来,还不如转移话题。
魏锲之不耐烦的摆手,“爷都说了,用不着。”
叶微漾轻揉着眉心,干脆也不跟他说了,直接交代木香去请人就是了。那么大个人了,老让自己这么操心,自己也是累的很。
魏锲之顺手倒了茶水给她,“要不,也去将那娘俩都挑了,以后这内宅的事便由你说了算。”看叶微漾面露疲惫,魏锲之心中不忍,想着她不是因为四姑娘吵架了吗,干脆直接晾着他们便是,权力直接掌握在自己手中。
魏锲之不管谁怎么想的,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叶微漾却摇头,“我们要做什么?这种事自然是要旁人给。”
“那结果不是还一样的?”左右,叶微漾也有这个心思,而且在魏锲之看来她也有这个能力。
“这如何能一样?我们直接要传到嫂嫂耳朵里,万一有人挑唆如何办?”叶微漾试图让魏锲之理解自己。
魏锲之却满不在乎,“大嫂不是那样的人。”
叶微漾深吸了一口气,几次张嘴想跟魏锲之解释,好像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罢了,她便顺着魏锲之的心思说上一句便是,“想来也是我错了,就好像夫君便没多想,我为人霸道。”
这才进门几日,想着夺权。
大约是魏锲之的性子,叶微漾刚才话赶话,都没有将自己的心思掩藏。
也不是为自己,今日跟四姑娘那边就算是撕破脸了,以后她们不定会出什么招数,干脆将权力握在自己手中,比什么都要紧。
魏锲之倒是骄傲的很,“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女人,便就是魏家的主子。”
无论做什么,那都是理所应当的事。
再则说了,就叶微漾这边柔弱的女子,不过是生气罢了,如何能与霸道扯上关系?
因着叶微漾顺了他的话,府医过来的时候,魏锲之倒是没再念叨,痛快的让府医把脉了。
府医轻轻的摇头,“这火气还在体内,少爷得想法子将这火气给排出去。”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不是让你开药了吗,爷又没偷懒少喝药!”虽说魏锲之抱怨麻烦,可是下头人端上来的药他都喝的一滴不剩。
府医又不好挑明,“如此,小人便给少爷再加点药量。”
没法子,只能用药了。
叶微漾看着府医话里有话,等着他走的时候,借口亲自送出去,“先生留步,爷这病可还有旁的法子?”
府医连忙抱拳,“少爷的火在心,等着少爷自己想明白了,这火也就下去了。”
府医说的含糊,叶微漾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心病还需心药医,就是这样的道理,便就没再追问。
跟前没外人了,叶微漾让木香搬了书册进屋子,“爷要不进里屋再躺一会儿?”
魏锲之嗯了一声,却起身走到叶微漾跟前,随手翻了翻她准备的书册,“你都看这般晦涩难懂的词?”
光这么随便看看,魏锲之就觉得头疼。
“自是因为,内有乾坤。”叶微漾说完突然愣了一下,这话好似顾霁怀同自己说过,相伴十载就算分道扬镳,可那些日子总是实实在在过的,会在不经意间流转在身边。“各有各人的悟,妾身不过是打发时间用的。”
书册里的乾坤,也得看是谁看,有些人看了是君子顶天立地,有的便是龌龊阴险狡诈,可见这书册也不似从前想的那般金贵。
看新婚夫妻凑在一起说话,木香她们识趣的退了出去。
当魏锲之沉默的时候,屋子里头异常的安静,安静的到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叶微漾疑惑的抬头,不明白魏锲之为何突然不说话了,抬头看了一眼,只瞧着魏锲之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黑漆漆的好像将自己整个人都要卷进来一般。
“爷?”叶微漾疑惑的喊了一声。
只是话音刚落,变成了惊呼声音,怎么也不想不到魏锲之竟将自己打横抱了起来。
叶微漾用力的踹着腿,心口涌起了莫名的不安,“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