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黄巾俘虏

  三十里外的树冠上,某个公会的斥候被血淋淋的人头砸中,惨叫着从树上摔了下来。

  他怀中刚写好的战报散落一地,最后几行墨迹还未干:“......建议暂避锋芒,此子非人力可敌......”

  ……

  秦羽踩着断戟残甲,在战场上穿行,靴底粘着半凝固的血浆。

  五万多黄巾俘虏被麻绳串成蜈蚣状,在龙骧铁骑的监视下,瑟瑟发抖。

  秦羽伸手捏住一个瘦得像麻杆的俘虏的下巴,那俘虏的裤裆立刻洇出深色的水渍。

  “识字的站左边!”王雱突然举着木牌挤进人群,后脑勺还翘着睡觉压乱的发髻。

  十几个书生模样的俘虏迟疑着挪动脚步,有个缺门牙的老头颤巍巍地举手说:“老朽……老朽会算账。”

  典韦像拎鸡崽一样把老头提到粮车旁,老头盯着堆成山的麻袋,脱口而出:“燕山道存粮七千石,按现有人口……”

  “王先生,修驰道的民夫还差多少?”秦羽甩了甩指尖沾到的冷汗,身后的田畴捧着竹简回应道:“回主公,最近要修三条官道,缺口三万人。”

  许褚正用斩马刀戳弄着俘虏堆,听到这话咧嘴笑道:“这不正够数?”

  有个胆大的俘虏突然扑出来抱住许褚的靴子:“将军!小的会砌墙!”典韦一脚把那人踹回队列:“别聒噪!”

  那俘虏却从怀里掏出一块青砖:“您看!这是俺砌的烽火台!”

  砖块上歪歪扭扭地刻着“大贤良师”四个字。

  王安石接过青砖端详了片刻,突然笑道:“送去烧窑坊,刻年号的模子有着落了。”

  议事厅内弥漫着血腥味。穆桂英解下护腕擦剑,见秦羽进来,随手抛过去一个酒囊:“当家的,这批人可比不得先前收编的山匪。”

  王安石正往舆图上插小旗:“辽西铁矿缺矿工八千,辽东盐场……”

  “男女分开。”王文淑突然出声,指尖在账簿上划出裂帛般的声响,“妇孺可以充作织工,前日收的柘蚕丝还堆在库房。”她的袖口沾着药渍,显然是刚处理完伤兵营的事。

  话音未落,俘虏堆里突然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妇人,死死搂着一个半大孩子:“官爷行行好!我儿才十二!”

  许褚的斩马刀悬在孩子头顶三寸处,扭头看向秦羽。

  王文淑快步上前扯开孩子的衣襟,胸口狰狞的刀疤赫然在目:“这是黄巾军的童兵烙印。”

  秦羽目光扫过妇孺,沉声道:“有小孩子就送去学堂读书,莫要荒废了。”那死死搂着孩子的妇女听闻,瞬间红了眼眶,“噗通”一声重重磕头:“谢将军!谢将军!”额头磕在碎石上发出闷响。

  秦羽疾步上前,伸手托住她肩膀将人扶起:“起来,莫要伤着。”

  这话如石子投入深潭,俘虏群中泛起骚动。

  老人们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泪光,年轻些的攥紧拳头。

  连原本低垂脑袋的俘虏都纷纷抬头,眼中燃起光亮——有人喉结滚动,有人悄悄擦拭眼角,更多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

  正在这时,王雱抱着算筹窜到秦羽跟前:“按每人每日耗两升粟米算,五万人每日需……”

  算筹噼里啪啦落了一地。樊梨花解下佩刀往案几上一拍:“谁敢闹事,砍了喂马!”

  “给他们吃饱。”秦羽突然开口,满室寂静。他指尖叩着辽东郡地图,“修驰道的每日加二两肉,开矿的再加半碗粟。”王安石笔尖顿住,墨汁在“幽州”二字上晕开。

  角落里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原是那个缺门牙的老头失手打翻了陶罐,正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小老儿愿以项上人头担保,三日算清所有粮账!”

  王雱蹲在旁边捡碎片,突然眼睛一亮:“你这复式记账法跟谁学的?”

  城外临时搭起的木台,俘虏们看着铁锅里翻腾的粟米粥,直咽口水。

  秦羽拎起一个瘸腿俘虏的衣领,沾血的甲片刮得对方脸颊生疼:“会打铁?”

  俘虏点头如捣蒜,他扬手把人扔给典韦:“送兵器坊。”

  “听着!”秦羽突然跃上粮车,车辕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许褚会意,用斩马刀砍断碗口粗的木桩,飞溅的木屑吓得前排俘虏抱头鼠窜。

  “修城墙的,顿顿有肉!挖矿的,月钱三百铜币!”他靴底碾着半截断箭,“闹事的——”典韦适时拎出一个试图逃跑的俘虏,双戟交错间血雨纷飞。

  血滴溅到一个文弱书生脸上,他却突然大笑:“暴君!与张角何异!”

  穆桂英马鞭卷住他的脖颈拖出队列:“倒是硬气,送去冰窖凿冰。”

  书生梗着脖子喊:“我不去,你还能逼我不成!”

  王文淑轻笑:“不去不行,伤兵营用的,读过《齐民要术》吗?”

  俘虏堆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有个独眼汉子突然嘶喊:“俺婆娘在队伍里!”

  王文淑拨开护卫上前:“妇人去城西织造局,管饭。”

  她身后老妪适时掀开蒸笼,麦香混着肉香飘过来。

  独眼汉子突然拽出藏在裤裆的短刀,架在自己脖子上:“让俺见婆娘一面!”

  许褚的斩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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