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鼍龙甲1

  “看这甲身,形如龟壳。”秦羽指尖戳着图纸中央,“胸甲八片,背甲十二,肋片要裁成柳叶状。”

  他突然扯开衣襟,露出精壮的胸膛比划:“肩片要包到锁骨下三指,甲领斜张如雁翅。”

  老皮匠的炭笔突然折断:“主公,肋片弧度……”秦羽抄起一块鳄鱼腹皮,两刀削出半弧形:“照着鳄鱼肋骨走线,甲片边缘要咬齿。”

  碎皮纷飞中,甲片咬合的咔嗒声让工匠们眼前一亮。

  “甲裙才是精髓。”秦羽抖开一条未鞣制的鳄尾皮,“四排二十八片,上窄下宽呈梯。”

  他示意学徒站成马步,将皮片按在对方大腿外侧:“每片叠压三分,要像百褶裙般层叠。”

  突然抬腿踢向学徒膝窝,甲裙竟随着动作自然垂落,分毫不阻关节。

  当讲到甲袖时,秦羽直接拎起一条活鳄。鳄鱼挣扎间露出腹部细密的鳞纹:“照这个纹路裁甲片,十三排六十五片。”

  他单手扼住鳄嘴,另一只手比划弧形:“袖口排片要能伸缩,像响尾蛇的鳞甲。”

  皮胄图纸展开时,满堂响起抽气声。秦羽用匕首尖点着顶部的脊棱:“这里要埋进钢丝,模子用生铁铸。”

  他忽然把图纸按在最近工匠的头顶:“护额要卡住眉弓,耳甲垂片不能过肩——你,转个圈。”

  最热闹的是马甲演示环节。秦羽牵来战马,将鳄鱼皮往马背一披:“颈甲五排二十五片,每片打七个孔。”

  他突然扬鞭抽向马臀,战马扬蹄瞬间,甲片如龙鳞乍起又伏下:“看见没?活动编缀要这个劲道!”

  “合甲才是真绝活。”秦羽拍开酒坛,用烈酒淋透两层皮革,“外背皮,内腹皮,夹层刷三道漆。”

  他突然把湿皮塞进老皮匠怀里:“抱着,等阴干。”转头又抽出黄忠的试箭报告:“三石弓,入甲三分——那支箭头还钉在靶场梁上。”

  工匠头子突然跪下,捧着块边角料老泪纵横:“主公,这鳄鱼背皮的纹路……”

  秦羽扶他起来,顺手用匕首在皮料刻出凹痕:“鞣制前先压纹,要顺着鳞甲走向。”

  当夜,灵兽阁东侧立起十口鞣皮大缸。

  秦羽亲自调配的漆料泛着诡异的蓝光,二十名少年工匠蹲在缸边记录鳄鱼皮的膨胀系数。

  值夜的典韦凑近闻了闻,被熏得连打三个喷嚏:“比许褚的裹脚布还冲!”

  三日后首套样甲出炉时,正赶上许褚驯豹。

  秦羽套上鼍龙甲,让一名士兵穿上样甲,任由豹爪在胸甲上刮出火星。

  当白豹第三扑被甲领卡住利齿时,围观工匠齐声喝彩。甲裙在腾挪间猎猎作响,竟似活鳄游走。

  “颈侧加厚两分。”秦羽卸甲时,看着士兵锁骨处已有淡淡红痕,随即拿出十两黄金赏给这名士兵,“辛苦了!”

  老皮匠颤抖着记录修改意见,没注意墨汁滴在鳄鱼牙镶嵌的甲扣上——那本是许褚打赌输给典韦的战利品。

  月下验甲那晚,这名士兵站在箭垛前宛如铁铸。

  黄忠的破甲箭第三次弹开时,老将军的弓弦已烫得冒烟。“好甲!”

  喝彩声惊飞夜枭,工匠们相拥而泣。

  首批三十套鼍龙甲入库那日,灵兽阁的鳄鱼池多了道铁闸。

  秦羽摸着新捕的鳄王颌下软鳞,对负责饲养的农官笑道:“每褪一次皮,赏三斤猪肝。”

  身后,典韦正和许褚打赌,看谁能先教会鳄鱼叼箭筒。

  典韦第五次把箭筒扔进鳄鱼池的时候,金鳞鳄王甩了一下尾巴,就把箭筒拍到了柳树上。

  许褚蹲在围栏外面啃着炊饼,笑得喷出了饼渣,说道:“我说了要用活鸡来引诱!”

  “你行的话,你来呀!”典韦把驯兽鞭摔在了地上。

  许褚抹了一把嘴,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里面是裹着蜜糖的猪心肺。

  鳄王的鼻翼动了动,缓缓地游向了岸边。

  就在许褚快要得手的时候,池子里突然涌起了浪花,二十条鳄鱼争相跃起,把他刚领到的俸银撞进了水里。

  秦羽的靴尖出现在池边的时候,两人正用渔网打捞钱袋。“东南沼泽的鳄群开始向北迁徙了。”

  秦羽抛过来两副精钢指虎,接着说,“尤其要注意那条金鳞鳄王,它褪下来的皮能够裁剪成三套甲。”

  许褚套上指虎,对着月光比划着:“打赌谁能先摸到鳄王的脊梁?”

  典韦已经往箭筒里塞硫磺粉了,他说道:“赌你私藏的那坛虎骨酒!”

  四更天的时候,沼泽里飘着磷火。典韦把硫磺粉撒成了一个圆圈,许褚在圆圈的圆心架起了铜锣。

  当第一头鳄鱼撞进圈内时,铜锣突然响了起来,惊起了夜枭,硫磺遇到水后蒸腾起来的烟雾困住了鳄群。

  “长着金鳞的鳄鱼在东北角!”许褚踩着鳄背跳跃着,指虎卡住了一条六尺长鳄鱼的牙关。

  典韦甩出浸了药的麻绳,说道:“那是条母的!公的在水草……”

  话还没说完,一丈多长的金鳞鳄王撞翻了竹筏,许褚落水的瞬间就被三条鳄鱼围住了。

  典韦拔出后槽牙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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