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牵制住鞑靼,龙威无虞!”杨洪信心满满的说道。
“杨军长是想以战养战?”樊忠皱眉道。
“现在是秋季,草原上正值牛羊肥壮之时,五万人马的粮草还是可以就地筹措的。”杨洪又道。
“再过两月草原就要进入冬季,棉服、帐篷都要提前运抵宁夏前线。”朱祁镇看了看众人,又道:“杨洪,朕在西安的军仓准备了二十万石粮食,全都给你,此战,务必给朕彻底扫平瓦剌。”
“臣谢过陛下!”杨洪朗声道。
说罢,朱祁镇又对樊忠和王天云道:“这次宣府、大同、绥德三镇精锐尽出,我军后方不得不防,这样,龙吟、龙扬两军三日后即刻前往山西、陕西布防。”
“另,大宁三卫也要向北佯动,做出攻打兀良哈残部的态势。”
“末将领旨!”众人人洪声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五日后朕亲自为龙威践行!”朱祁镇笑道。
“臣等告退!”
众人走了后,朱祁镇又叫来了内阁的几位大臣。
听说皇帝又要打仗,几个内阁大臣眉毛都拧成了麻花。
朱祁镇将事情说了一遍后,见几个大臣都低头不语,于是又道:“朕知道你们心里怎么想的,你们肯定以为朕是个穷兵黩武的君王,对不对?”
“呃……臣等不是那个意思!”几个人拱手道。
朱祁镇叹了口气:“唉,朕也不想打,可树欲静而风不止,瓦剌的也先屡屡率兵犯我边疆,杀我边民,掠我财货,朕实在是忍无可忍。”
“皇上,臣不是不赞同,而是……”内阁大臣兼户部尚书的王佐上前奏道:“而是国库如今刚有了盈余,若是只对瓦剌用兵,臣就是砸锅卖铁也要给大军凑齐军费,”
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本本,食指沾沾唾沫,翻开几页又道:“皇上,秋收已过,各地商税和关税已经大体结清,国库目前总计收得现银一千二百万两,皇家商会给户部今年缴纳的分润是八百二十五万三千四百两,”
说着,又翻了一页继续道:“皇上,眼看着辽东、九边还有各地卫所又要制作冬衣,修整战马兵器,总计需要一百六十万两,您上月刚刚又给兵器局拨了两百万两用于制造火器,这个月初,您又给治河衙门拨了三百万,昨天臣刚接到江南造船厂报上来的预算560万两,还有明年教化司要给各地中小学的费用三百万,仅这几项就要用去国库近三分之二的收入,还有……”
听王佐唠唠叨叨的给自己念起了账本,朱祁镇就一阵烦躁,可烦躁归烦躁,没钱这仗他就打不起来。
朱祁镇的食指有节奏的敲着御案,思量许久后这才缓缓开口:“国库眼下能拿出多少?”
闻言,王佐眼角动动,从袖中掏出了一个黄铜做的迷你小算盘,当场算了起来。
这一幕让朱祁镇有些无语。
算盘珠子噼里啪啦响了半天,王佐这才皱着眉头道:“回皇上,国库只能,只能拿出一百万两,再多,臣也拿不出来了。”
“只有一百万两?”朱祁镇瞪大了眼睛,一百万两,那还打个屁啊,十几万大军人吃马嚼,还有征发民夫的花费,前期就不止一百万两。
战后还要论功行赏有功将士、抚恤战死将士的家属,这些费用还没有算到里面去。
见皇帝不悦,王佐也只能硬着头皮又道:“皇上,其实还有一项花费臣还没说。”
“你说,你说!”朱祁镇有些不耐烦的道。
“您四月份的时候就下过旨,让工部重修献陵,工部所呈的总花费是80万两……”王佐低声道。
明献陵,明朝第四位皇帝洪熙皇帝朱高炽与皇后张氏( 诚孝昭皇后 )的合葬陵墓,陵寝始建于洪熙元年(1425年)七月,历时18年,于正统八年 (1443年)完工。
因朱高炽在位仅10个月就去世了,临终时留有遗诏:“朕既临御日浅,恩泽未浃于民,不忍重劳,山陵制度务从俭约。”因此,献陵在明十三陵中规制较为简朴。
因为重生来到这个世界,只有老太太给与了他各种关爱,朱祁镇感念老太太的恩情,总想着为老太太做些什么。
可老太太一生简朴惯了,即使朱祁镇将天下所有的金山银山都搬到老太太那里,老太太也未必高兴。
或许是这几年感觉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老太太也总是有事儿没事儿的在自己耳边念叨着身后事,有一次老太太从献陵回来后不住的抹眼泪,还不断地唠叨着丈夫的陵寝修的太寒酸了。
朱祁镇也曾去过,对比朱棣的长陵、父亲朱瞻基的景陵,祖父朱高炽的献陵确实有些寒酸,可当朱祁镇提出要重修献陵时,老太太却又坚决地摇头不同意,朱祁镇没有办法,只好在今年四月份瞒着老太太下旨给工部营造司,让他们在未完工的陵寝部分继续扩建。
“子欲养而亲不待!”朱祁镇良久才开口说了一句。
看着皇帝有些没落的神情,众人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毕竟大明是以孝治天下,天子纯孝,当为天下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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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仁宗皇帝的献陵扩建花费从朕的内帑出,父皇的景陵也尚未完工,以后所需费用就从两淮盐税中出吧。”朱祁镇叹了口气道。
“皇上至纯至孝,臣等感佩。”几个大臣躬身哽咽道。
一个题外话后,朱祁镇从宝座站起来,踱了几步后继续说道:“朕也知道,打仗是劳民伤财之举,